报仇？
顾秀秀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她要向谁报仇？
该不会……她想让左相府家破人亡吧？
不行，她要赶紧叫人给左相府传信，让他们必须提防这个小贱人啊。
苏清瑶见她想要离开浴桶，指尖一弹，封住了她的穴道。
“顾姨娘，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你现在若是离开浴桶一步，日后可就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苏清瑶，你——”
“很善良对吧？”
“我……”
“还是别说话了。”苏清瑶捻了捻指尖，抬步往外走，“你还是省些力气留着对抗药性吧，我可没说过会一次替你解除所有药性，这种药材你要连泡十日，每一日都要享受一次如烈火灼烧过的疼痛。别忘了，爹说明日就将你送到庄子上，你这一走，没准就再也……回不来了。”
苏清瑶抬脚跨出门槛，身后恰好传来一声嘹亮的惨叫，她微微勾起唇线，命守在门外的小厮关上了房门。
李管家凑到苏清瑶身前，听着里面传来一声又一声惨叫，眼皮跟着一跳，“大小姐，顾姨娘不会痛死过去吧？”
苏清瑶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用替她操心，我的药又不会要了她的命，派个人守在这里就行了，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明日不还得替她们收拾东西么？”
李管家点了点头，对其他小厮婢女摆摆手。
苏清瑶抬步往外走，李管家连忙跟在她身后，正当苏清瑶要回绣楼休息时，一名看门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那名小厮顾不上休息，着急的说：“李管家，您快去知会老爷夫人一声，左丞相来了。”
什么？
李管家面色大变。
“顾丞相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相爷好像知道了顾姨娘的事情，正气冲冲的带人去了初云院。”
李管家这就觉得奇怪了，“这么晚了，顾丞相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苏清瑶抬起头，看着天色，发觉现在已经快接近子时了。
“应该是府里有人给顾丞相传了信。”苏清瑶接过话道。
李管家心里咯噔一下，这么说，府里还有不少奴仆是左相府的人？
“大小姐……”
“去看看我爹娘是否睡下了，如果睡了，叫他们起床吧。”
来者是客，更何况顾鸿还是苏舟宁的岳父。深更半夜，顾鸿兴师动众亲自前来，苏舟宁作为苏府的主子岂有不迎接之礼？
李管家也明白这个道理，自是不敢耽搁，连忙带着小厮跑去初云院了。
苏舟宁和徐兰儿一听说顾鸿来了，赶紧起床穿戴衣裳，这时候顾鸿已经被小厮请去了花厅小坐，当苏舟宁携妻子前来时，他已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顾鸿还未到天命之年，可双鬓两旁却已白发纵生，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转起手里的茶杯，瞥了眼正走进来的苏舟宁和徐兰儿，目光一沉，没有说话。
苏舟宁微微抿唇，对顾鸿行礼道：“岳父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专程过来了？”
顾鸿冷冷勾唇，极为不屑地瞅了徐兰儿一眼，收回目光，视线落在苏舟宁身上。
“本相听说秀秀在苏府受了欺负，舟宁，可确有此事？”
苏舟宁直起身子，沉声回道：“岳父大人是为了顾姨娘的事情来的？顾姨娘并未受到欺负，只是她犯了错，明日会和雨柔一起被送到庄子上反省。”
“反省？”顾鸿拉下脸，故意施压，“秀秀犯了什么错，竟会让你这位尚书大人将自个儿的姨娘和女儿赶出府去？”
“这是女婿的家事，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岳父大人您真想知道吗？”
“好一个家丑不可外扬！”
顾鸿突然站起身，一手摔碎了杯子，杯里的茶水自半空泼在苏舟宁脸上，他一声不吭，径自承受着顾鸿的怒气。
徐兰儿紧紧握住双手，心疼的看着苏舟宁脸上被烫出来的红印。
“苏舟宁，本相可是你的岳父！如今秀秀和雨柔被你重罚，你却不肯将原因告知，难不成你始终未将本相当作你的家人？”
“岳父大人言重了，女婿从未如此想过。”
“那你为何不肯明说责罚秀秀与雨柔的原因？”
“女婿……”苏舟宁抬起头，看见顾鸿眼底闪烁的冷光，掷地有声的开口：“女婿之所以会责罚顾姨娘母女，是因她们视人命为草芥，不仅屡次谋害府中婢女的性命，还亲自动手杀了人。女婿想将她们送出苏府也是为了她们好，一旦大理寺查到这件事，到时候即便大理寺卿知道顾姨娘是您的女儿，也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顾鸿紧皱眉峰，“荒唐，秀秀岂会作出杀人的举动？”
“岳父大人不相信？”苏舟宁咧开嘴角，声音平静，“如果女婿没有亲眼所见，只怕也是不敢相信的。”
“这件事……很有可能是被人设计的，本相觉得，秀秀只是中了那人的计谋。”
“岳父大人。”苏舟宁摇头，“顾姨娘杀人之时，女婿就在现场。因为顾姨娘杀的人是自个儿的下人，所以这件事可大可小，但如果要闹到外面的去，那顾姨娘肯定要接受大理寺的审判了。”
“她杀了自个儿的人？”
“没错。”苏舟宁点头，“那人名叫顾五，原是您府里的小厮，后来随顾姨娘一起嫁到尚书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