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照亮了深海海域不见天日的昏暗天空,冒着浓浓硝烟的战舰残骇如同一名日薄西山的老妇人,在血一般的鲜红的海面映照下,仿佛下一刻就会化作一滩废铁,被脚下深蓝的荒古巨兽一口吞下。
飞羽手扶着一把已经断掉的花柄军刀,伸出手来抹了把额头渗下来的粘稠液体,略微有些费力的站了起来,如玉般洁白的躯体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整洁,数十道焦黑的灼痕交错排布在少女的娇躯之上,就连脚下的海面也被染成了一片黑色。
平坦的胸脯此刻在剧烈的起伏着,以至于那一向都快被人忽视的荷包蛋,在这起伏之间都显得有了不小的规模,当然即便荷包蛋再怎么波荡起伏也始终是荷包蛋不会再长大一分就是了。
微微喘息了几秒钟后,少女长舒了一口气甩了甩有些犯困的脑袋,强打起精神,将那宛若猎鹰一般的目光投向了面前已经摇摇欲坠的海雾战舰,战斗还没有彻底结束之前,自己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拿去走神呢。
在飞羽目光注视的方向,同样有着一名深海心智核心在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飞羽,只不过与飞羽那副落魄的样子相比,信浓号虽然也同样气喘如牛,但身上的和服浴衣却只不过是沾了些许的灰尘,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
“真不愧是敢自称海上要塞的战舰,即便是事先舰体受损的状况下,都能将我逼到这样额狼狈地步,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强,不过也到此为止了,现在的你已经没有再与我战斗下去的能力了。”
面对着信浓号正面甲板上的那门真在蓄积能量的主炮,飞羽目光中却没有半点惊慌之色,同样不甘示弱的将640毫米地图炮的炮口对准了信浓号,语气中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
“啊呀啊呀,不要这么夸我啦,本羽可是会骄傲到膨胀的,我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下你接下来的这一炮,但我却可以确定,我接下来的这一轮主炮齐射却是可以对你造成伤害,你的战舰受到伤害的程度可完全不比我的伤势要弱呢,就是不知道你那连灰尘都挡不住的克莱因立场还能不能接住我这一轮主炮齐射!”
信浓号闻言眉头微微一挑,随即便收起了表情,就好像刚刚并没有听到飞羽说了什么一样,不过那飘向飞羽身后主炮的目光却是将信浓号内心的不安全部出卖了。
在克莱因立场已近消失的现在,面对着那黑洞洞的炮口,要说这么没有一丁点的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那种规格的主炮口径,一旦命中便会对战舰造成不可估量的创伤,如果命中一些装甲薄弱的区域又或者动力室弹药室之类的地方,要做到一发入魂也不是没有可能。
信浓号目光紧紧的注视着面前的飞羽,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要赌一赌运气吗?虽然经过之前的战斗,飞羽的主炮已经被毁坏了六门,但剩下的两座四联装主炮却状态完好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在这种距离一旦战舰甲板受到超过三枚以上的实弹打击,自己的战舰势必会沉默,到时候没有舰炮威胁只剩下心智核心的自己恐怕不是那只虎视眈眈注视着这边已久的提尔比茨的对手。
但是如果自己的舰炮能够击中飞羽的话……看着飞羽已经半只脚陷入海水中的模样,信浓号顿时陷入了思索,只要飞羽的舰体倾斜程度再多一点,那么最大仰角只有六十度的舰炮想要发动炮击,强大的后坐力没有任何意外的会将飞羽推向深海,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家伙应该不至于和自己鱼死网破吧。
只要再拖一段时间,最多再过五分钟的时间,那些驻扎在附近的海雾舰队便会赶到,到时候自己便能胜券在握了。
信浓号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逐渐变得阴沉了起来,于此同时信浓号的舰炮也呼啸着射出了蓄积依旧的能量光束,这场战斗也该就此结束了……
突破音速的炮弹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射向了飞羽,双方只间的距离不过数里,即便是飞羽在舰载雷达侦测到炮弹来袭轨迹的一瞬间便借助本身强大的运算能力计算出了完美的闪避路径,奈何动力系统受创船体又大量进水的缘故,所剩无几的航速难以达到闪避攻击的最低航速。
眼见炮弹已经在裹挟着狂暴的力量飞驰到了眼前,飞羽的面颊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意外之色,果然已经没有办法再闪避了吗?还正是有点可惜呢,明明只差一点就可以击败信浓号海雾战舰了,结果还是慢了一步啊……
自知没有办法躲避来袭炮弹,飞羽便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身体微微蹲下的同时利用手臂上厚重的臂铠遮挡住了已经被掀飞的甲板。
然而当舰炮轰击在飞羽臂铠上的瞬间,一股难以言语的巨力砸的飞羽的身体一矮,只有一只脚站立在海面上为飞羽提供的支持力显然不够抵挡这势大力沉的一击,随着弹头中包裹的炸药释放出自己的威能,少女手中的利刃军刀瞬间脱手而出,受伤的身躯再也抵挡不住扑通一声躺倒在了冰冷的海水之中。
冰冷的海水浸泡着飞羽的身体,那来自海水的刺骨寒意让大脑有些晕眩的飞羽瞬间回过了神,然而当飞羽想要挣扎着从海水之中爬起来的时候,却是没有抬起那只挂着臂铠的胳膊。
冰冷的海水已经将飞羽的半边身体全部包裹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并且顺着一间间船舱向身体的更上层涌去,即便已经关闭了通水阀也依旧没有办法阻止海水的侵蚀,仅仅只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