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沙后退了两步,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眼前似女子般妩媚的红衫男子,突然浑身一激灵:“不,不对,你不是聚炎,你是心木!你是心木对不对?”
聚炎的脑子一片混乱,似有两股力量在打架,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站定,按了按额角,颤颤地笑道:“殿下在说什么胡话呢?心木大人的话,按计划,不是该在绝情馆吗?我当然是聚炎,如假包换的聚炎——”
“不对——不可能——方才那般冷静地判断形势,那般熟练的布阵手法,还有那说话的口吻——只可能是心木,我认识你多少年了,你以为傻笑两声就能敷衍过去吗?”
聚炎一脸的茫然,根本听不懂帝沙在说些什么。
帝沙却猛然彻悟了一般:“难怪了——我懂了——”
最高限度保持着冷静与对责任的尊重,同时也有着最低限度的放纵任性。
难怪那小丫头能那般淡然地将挚恋丢在一边,面对着一个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还能同样露出自然且快乐的神情,旁人很难觉出或者应该说根本不能体味出她对夜凉音的丝毫异常之处。
甚至连知晓内情的他,都泛起嘀咕是不是假戏真做,时间久了便移情别恋。
直到现在才发觉,她成功瞒住了所有人的真相。
他在暗,她在明,她尚且在某些不被注意的角落,将他也迷惑住。
如果是反过来呢?
他不想给任何人破坏他心中的某个念头的机会,更不想被反杀。
趁现在,她还未完全看清,不能让她活下来,一定一定不能让她活下来——只留下那颗心脏就够了。
“痕儿——爹交给你的命令——”悠悠的传音。
“请爹放心,痕儿一定照办。”
“当然,是折回去救兄弟们。”嘉晨头也不回,只用手沿着结界的细蛛丝描绘破解。
“你现在是冥王赐给我专属的东西,哪里还需要有兄弟?”凝魄染紫了指甲秀美的手指抓住嘉晨的肩膀,妖媚地道:“我的阵不是你能破的,别白费力气了。难得有被人赏识得以活命的好运气,陪着我,我高兴了,能让你得到的回报更是难以计量——不比和什么都扛着,最终都一无所获的可怜虫心木强得多?”
“什么可怜虫?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嘉晨按着凝魄的手指,冷冷笑道:“我嘉晨,原本是个不受重视,被人歧视的四阶冥族,如果没有大哥,我现在还做着低贱的活计,受尽白眼唾弃。当初在水深火热被人解救,现在归于来处却没有勇气——我不是这样的人,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想是。帝沙原本于我——我毫不客气地说,无恩无德,现在露出爪牙来,我更对他恶而远之。他的承诺,在我这里不过是飞溅的沫星,自然算不得数,我也不想承认是你的所有物——我所尊敬的人,唯有,唯会有我大哥心木一人而已。”
嘉晨回身一劈,凝魄一收一拧,胳膊轻而易举被抓住。她向前一步,“咔”地一声,已折断了他的手臂,嘉晨换手之间,已被她封住了全身所有的穴位。
她一手抬起他的下颚,一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抚摸,露出暧昧的笑容:“别挣扎了,小嘉晨——即便你不承认你的金丝雀身份,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咬着牙,狠狠地瞪视凝魄:“把脏手拿走——你的动作让我恶心。”
“我偏不拿。”凝魄的手指在他的唇上来回滑动着:“你能拿我怎么样?”
柔滑冰凉的指头,在嘉晨心内却像是爬着条虫子似的恶心,他皱着眉头,重重一咬,却被凝魄预见到了动作,轻轻撑开了他的牙齿,让他无法落下。
“你太弱了,什么都做不到,生着副硬骨头也是无用。强者的反抗叫骨气,弱者的反抗叫愚蠢。强者的牺牲是守护,弱者的牺牲是笑话。”她捧住他的头,在他微微张开的嘴巴上轻一吻,冷淡而轻蔑地笑道:“所以——嘉晨,你就是个愚蠢的笑话,仅此而已。”
“随便你怎么说。你知道,我的心是不会屈服的就够了。”
嘉晨“呸呸”啐了两口,想将口腔中淡淡的花药香气吐出去,凝魄腮边梨涡浮现,捏住他的下颚,在他的口中塞了一粒紫色的丸药,一按一拍,他被迫咽下,呼吸之间,早已溢满了凝魄身上嘴唇那股独特味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