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屏息,从指尖飞出了一条丝线,白影没有躲,任由他将丝线系在了他的腕间。
寒夜倒是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不躲?”
“我为什么要躲?你难道还能把我的手腕割断吗?”白影的微笑,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快意,只不过是唇角单纯地在上扬:“割断了也罢,正好我也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割断你的脖子,也就不用和你闷在这里。”
没有杀气的杀意,却比什么都让寒夜畏惧。
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为了某种目的去杀人,仅仅是凭借一句话或者是心情,要了对方的性命。
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自己一直想要达到却未达到的境界,因为他实在不能说,不是为了个人的目的而去杀戮。
他的主子,默穹,更加不能说是如此。他虽然也时常会凭借心情去杀死一个人,只是,纵然没有目的,也必然会带着某种**。
不是杀戮本身,就是杀戮带给他的快感。
“难道说——你能够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杀人?”
“不单单是人,妖、魔、神、冥,只要是活着的东西,我都敢杀,我什么都不怕!谁让我已经死了。已经死了的生灵,难道还会怕活着的生灵?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输赢都已无所谓,而活着的,至少还有一条性命。”
白影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感情,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寒夜咂咂嘴,暗想不愧是镜缘,在地界竟然也能找得到这么棘手的属下。
不,应该说是属下们。
破军显然也是很难对付的,他还没有见到过除了他们以外其他的狼魔,说不准还有许多他想不到的可怕家伙。
他本来在感知灰绒的灵力时,以为他会是狼族罕见的精英,如今看来,实在是情报还不够准确。
白影的眉毛一挑,“你不是要感知我的灵脉吗?动作倒是快点,不然我不耐烦了,可就不允许你继续把这玩意留在我手上了”这句话,让寒夜大吃了一惊,猛地抬眸。
白影的眼眸如同似水,又如同一口枯井,干涸了所有的贪嗔痴爱欲恨。
什么都看不出,从那双眼睛,什么都看不出来。
而灵脉中的灵气,是那样纯粹的——妖血魔息,感受不到丝毫的仙力,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一再探下去,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为什么……”
寒夜还没有问出自己的疑惑,被那双森森的眼睛注视得打住了话头。
“你是想问,为什么方才说过去的自己很愚蠢,亏得及时悬崖勒马的我,脉息里竟然没有丝毫修仙的痕迹?”
“你倒是很清楚。”寒夜咬牙干笑道。
“毕竟急吼吼地想要探我的脉息,欲言又止,应该不会问别的。”白影冷淡淡地答道:“没关系哦,想问什么都可以问,不用像你在天界时拘谨。我虽然是看守你的,换种角度想想,关在同一个屋檐,又何尝不是你在看守我?”
“那么……是为什么?”寒夜试探性地问道。
他的指尖在绳丝上轻轻一弹,将绳丝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