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懒父亲见闺女过來了,脸上的怒火顿时消减了大半,继续说道:“我们这的人啊,貌合神离,你看着表面上和你嘻嘻哈哈,实际到了正事上,不是至亲,谁也不往前凑合,”
通过刚才的事情,钟山已是看出些门道,心想,都说越往南方越聪明,尤其北京天津天津一代,所谓的“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这还沒到大北京城呢,难道就带了这样的痞习。
钟山点了点头,笑了笑,并沒有说话,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发表看法为妙,毕竟一方水土一方习性,自己一个外來人,沒有资格对当地评论是非。
小懒的父亲意识到自己和钟山抱怨这些也沒意义,便忙蹲身去生火做饭,这里放下暂时不表。
小懒此时脸上虽然喜怒未露,但是心里对钟山可是疑虑重重,趁着这个功夫,找了个借口,便和钟山走到院外,浆糊在屋里看到小懒带回來的两本画册,一时看得入神,便沒有跟着出來。
村头,正是中午的时间,或许是大家都在吃午饭、休息的时间,一个人都沒有,只有钟山和张小懒二人并肩慢慢走着。
这是除了李玉婵之外,钟山第一次和别的女孩单独相处,而且又是这么漂亮的女孩,不由得心里紧张的和揣着兔子一般。
“钟……钟山,”小懒说道。
“嗯……”钟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脸上直冒汗。
“你怎么了,怎么还出汗了呢,”小懒问道,然后随手自然地掏出一块手绢递给钟山,“快擦擦,”
钟山看着小懒递过來的手绢,似是丝质布料,洁白柔滑,还带着些许花纹,似是有香气扑鼻,不觉愣住,忘了去接。
“咦,你这人奇怪不奇怪,不擦算了,看你帮我家的面上让你用用我手帕,还不领情,那算了,”小懒生气地将手帕收了回去,揣进衣服兜里。
此时钟山才反应过來,刚要伸手,人家却缩了回去,但是手却是伸出了一半,忙抬起胳膊,将手放头上,使劲挠了挠,尴尬一笑。
张小懒看着钟山这窘迫之相,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來。
钟山经她这一笑,更是手足无措,心里着急:我钟山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囧样儿,淡定,镇定,钟山自我暗示,内心催促着自己,要想淡定下來,必须得转变话題,便被动为主动,想到这里,钟山开了口。
“小懒姑娘,不知道你把我喊出來有什么事情沒有,”钟山强作淡定地问。
“当然有了,我现在,对你抱有严重的怀疑,”小懒一板一眼,慢慢地说道。
“啊,你怀疑我什么,”钟山忙问。
“怀疑你是个骗子,”小懒一脸严肃。
“唉,我说你开什么玩笑,凭什么怀疑我是骗子,你哪只眼看我像骗子,真是莫名其妙,”钟山顿时有些恼火,这是对自己人品和能力的否定,不可不辩。
但是说实话,或许是钟山想在小懒脑子里形成一个好印象吧,此时人家一旦提出影响好印象的事,他便着急,丧失了理智,这搁在以往很多时间,即使惹到钟山,他都不带生气的。
小懒可不管他恼不恼,仍然慢条斯理地说:“你说你不是骗子,那好,那你告诉我你会驱邪,你怎么沒把我妈治好,”
钟山一愣,然后笑着将自己的理由告诉了她。
“哦,这样啊,”小懒似有所悟地点着头。
“若是强制驱除的话,我估计你奶奶的怨气会更厉害,我收了这魂魄也沒关系,但毕竟是你奶奶,我和你说,我要把你奶奶的魂魄打个灰飞烟灭你愿意吗,”钟山说。
“当然不愿意,那毕竟是我的亲人,虽然不待见我们吧,可我们得孝顺老人不是,不和她一般见识,”小懒嗓门提高八度说道。
“那就是了,其实,我发现你奶奶上身,好像还有别的原因,”钟山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原因,难道不是死了还忘不了我妈,回來再欺负她,”小懒忙问。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你想想,你奶奶死了多久了,”钟山问,因为进村之前,他特意看过小懒奶奶的坟地,已有两年之久,上面已是青草遮盖,墓碑之上刻着生卒年,此番问话,自然是明知故问,目的是让小懒自己能感悟到什么。
“我奶奶死了两年了呀,怎么了,”小懒不解地问道。
钟山不说话,一直盯着小懒。
“看我干嘛,”小懒瞪了钟山一眼。
“你想想,死了这两年了,之前你奶奶上过你母亲的身沒有,上过别人的身沒有,”钟山引导着小懒说道。
“沒有呀,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就上了我妈的身,还不依不饶,这是要把我妈置之死地的节奏啊,”小懒抱怨道。
“从表面來看,你奶奶是缠上了你母亲,但是她的话里一直在强调着不孝,你不感蹊跷,”
“蹊跷什么呀,她活着的时候就天天不给我和我妈好脸色,这个时候骂不孝还不是正常不过,”小懒不屑地说。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不孝,”钟山追问。
“不孝呀,多了去了,凡是不顺她心的都是不孝,反正我爸妈还有我,都不顺她心,估计就沒孝顺的地方吧,”小懒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则是无奈。
“具体呢,说说看,
小懒斜着眼看了看钟山,然后说道:“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家就我一个闺女,这不就是绝后了嘛,这就是大不孝顺,”
“还有呢,”
“不给老人吃饭,不给老人睡觉的住所……多了去了,”小懒手扬了扬,不耐烦地说。
“这就是了,”钟山话里略带兴奋。
“什么意思,”小懒听钟山这么莫名奇妙地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