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大这一问,钟山却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起。毕竟现在还是猜测,若是直言,定是引起恐慌,到时候不论是真是假,后果都是不利的。
若是真的,对这村子而言恐怕就是灭顶之灾。不光是这个村子,恐怕周围的村子的人也都不会逃过此劫,若是自己说出来,但是消息却是假的,那无疑会瞬时在这些人眼中失去刚刚得到的威望。
钟山陷入纠结。其实他最关键的不是怕威望的丧失,而是担心威望丧失之后再处理那些事情就没人听自己的了,无疑会凭空多出很多阻碍。
年华看到钟山纠结的神态。这老头是什么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年华这老头子便可谓是阅人无数的,虽然性格略有古怪,但是那小眼睛,稀疏的山羊胡,倔强的下巴等等,无一不透着精明。
年华想了片刻,然后对众人说道:“事情忽然有了变化,据老夫掐指一算,良辰已过。需要再等一个时辰方可再入棺内。唉,这不掐不知道,一掐吓一跳,这清明节快来了,阴气盛了许多。所以阴曹地府的人把守鬼门关比平时严得很,可是,我们却在这个时候给打开了,把阴魂给放出来了。”
众人一听阴魂出来,纷纷吓得往后缩,人群里还响起了一片嘈杂之声,显然是有的人被吓到了。
年华见自己的目的初见效果,便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所以,现在是阴魂先出来,而后是阴曹地府的牛毛马面,黑白无常在后面追着,比往常可是凶险百倍。刚刚阴魂被放出来,想必这个时候那牛头马面估计也快到了吧。他们一出来,可是不会轻易放过死者周边放阴魂出来的人的。”
人群里又是一阵慌乱。此时,人群里有人说话,“是你们放出来的,和我们没关系。”
年华眼睛一翻,小眼睛盯着刚刚说话的人群,说道:“这话可是没假,但是我们有道法,有符箓,自然不用怕他们。而且,他们是后来的,又没见到是谁。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到时候他们只是看谁做过亏心事,顺便将他带下去也说不好好呀。”
年华这话实在有效。众人一听,顿时人人自危。谁没做过亏心事?恐怕只有几岁的娃娃了吧。说来也巧,此时正好起了一阵风,将地里的尘土吹起很多,乱草纷飞,直眯眼人眼,太阳被一片云彩瞬时遮住,大家见状纷纷抱着孩子朝村里跑去。黑压压一片人,如潮水一般涌向村里,甚至有的人挤掉了鞋子也全然不知。
张家人也是一样。虽然刚才哭的那个凄惨悲壮,此时听年华这么一说,也四散开去,哪里还顾得在这里哭死人。
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了钟山、浆糊、年华和张老大。那张秃子等抬棺材盖的几个人此时都将棺材盖丢到一旁,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钟山不由得苦笑,“真不知道你这主意是个好的还是馊的了。”
年华捋着胡子说道:“走一步算一步,不这样说,他们哪里肯散去。不散去,你怎么进行下一步?”
钟山点点头。
张老大被钟山和年华莫名其妙的对话给搞晕了。吞吞吐吐地问:“你……你们说的是什么?”
浆糊一旁也是听的云山雾罩的。本来听年华这么一说,心下也生寒意,但是见钟山和年华丝毫没有离开之意,便也稳了稳心神,等着看钟山有何动作。
钟山看了看周围,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猜测对张老大说了一遍。
“什么?你是说我爸肚子里可能有虫子?!”张老大大声喊道。
显然,他对于钟山的是这个推测很难接受,不由自主地看向父亲尸体的腹部。忽见那里一动一动的,顿时吓得倒退了数步,口里连呼“不可能”。
其实,那不过是春风给吹动张爷寿衣的缘故。但是此时的张老大已是心惊胆颤。
“我也是推测,所以才需要征询你的意见。若不是便最好,如果是,却被我们大意过去,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的。”钟山说道。
张老大摇着头,眼里含泪,脸上的表情既有悲伤,又有恐惧。
年华发言道:“时间容不得耽搁,赶紧做决定吧。”
张老大呆呆地愣了片刻,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同意你们的做法,我先回避一下,等完事你们再喊我。”
张老大说完便兀自离开,躲得远远的。他怎么可能亲眼见着别人将自己父亲的尸体开膛破肚。
三人见张老大走远,钟山便说道:“动手吧。”
说着,钟山便过去将张爷的寿衣给用刀子划开了。此时他可做不到像是以往盗墓的人那样还要给死人脱衣服。
话说以前人穷,盗墓者居多。一些富人的尸体往往有很多陪葬品,但是真正好的首饰一类的宝贝却是随身的。有的在嘴里含着,有的便是戴在身上,甚至穿的寿衣都是丝绸,若是盗走,都能拿去卖点儿钱。当他们从死者身上或者身下取东西的时候,方法便是用一根绳子套在死者的脖子上,然后一人便是趴在棺材上面,渐渐将尸体带起来。
为何如此?因为人时候关节筋腱变硬,身体逐渐不能打弯曲。要想取首饰,脱死者衣服,此时盗墓者需要和死者近距离面对面,若不是胆子奇大的人断是干不了这差事。
钟山和浆糊胆子虽已够大,但是刚才所言那样盗墓的人,往往是死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