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呀。”年华倒吸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
众人忙纷纷停止自己举动,把目光投向年华。
“老年,哪里出了问题?”钟山问。
“你摸摸她的身体。”老年严肃地说道。
浆糊在一旁打岔道:“说你这老道猥琐吧,你可能还跟我急,你看看,为老不尊呀。人都这样了,你还摸人家身体?”
钟山知道年华定是有所发现,便连忙攥住老二媳妇的手。“这么凉?”
年华点点头,说道:“这不科学。如果是刚被打死,她身上最起码还是暖的呀,不该这么凉的。”
钟山表情凝重,急忙准备老二媳妇的领子解开,却发现她的领口并没有系上。想了想,便将手伸了进去。
“哎呀……”浆糊顿时捂上眼睛。“钟叔,想不到你也……”
“给我闭嘴!”钟山喝骂道,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严肃。
“凉的!”钟山抬头看着年华和张老大,眼睛大睁,很惊讶地说道。
这个问题相信对于在场的每个人都已不是问题,谁都知道人死后不可能立刻变凉,即使在冰天雪地里也需要时间和过程的,何况此时正是春天。
大家面面相觑,不解个中原因。
正在此时,一直在不远处呆着的老黄鼬过来说道:“她一定早死了,可能刚到坟地的时候就出了问题。”
“大婶,她从出门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钟山忙问。
张老大媳妇此时比她男人好不了哪里去,此时也是吓得浑身筛糠般,哪里还能完整的吐出一句话。只见她嘴唇哆哆嗦嗦地说:“我……我……她……”言语间很是语无伦次。
钟山很是无奈,便安慰道:“没事的,你别着急,慢慢想,慢慢说。”
老大媳妇这才逐渐安定一些,然后捂着心口说道:“我也记不太清……不过时间应该不?”
“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倒是有可能会变这样的体温。以我之见,她死了就差不多半个来小时了。”钟山说道。
张老大和媳妇此时都瞪大眼睛,不知喜悲。刚才一怒之下拳打脚踢,还以为将她打死,老大顿时吓得不行,想起可能面临的牢狱之灾,那可是要死刑的,不由得双股战栗,又想到自家和老二家孩子从此成了孤儿,更是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忽听闻钟山说弟妹已死了一大会儿,那言外之意便不是自己打死她的了,不由得又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事情发展的过于迅速,以至于张老大和媳妇彻底懵了。
一起发懵的还有浆糊。但是毕竟他跟随钟山经历很多,短暂时间里便理清了怎么回事。
“大婶,你二位先将尸体弄回去,我们赶紧去前面看一下。”钟山对老大夫妻说道。他知道,依死者这个死相,八成不是人所为之,怕是那刺猬所为。但是,那刺猬为何做如此,不是和她相好吗?
张老大夫妻哪里敢独自守在这里,连忙摆手,头也摇的拨浪鼓一样。
钟山顿时明白二人的顾虑,便犹豫了一下。此时绝对不能让村里人知道,一是怕引起慌乱,二则怕影响张老大,当然,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犹豫片刻之后,钟山说道:“这样吧,咱们总得留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尸体,以防不测。谁愿意守在这里?”
钟山说完便看了大家一眼,谁都没有吭声。谁都想跟着大部队,一是安全系数高,这黑灯瞎火的守着一个死了半个小时却自己走过来的女尸,料谁的心里也不可能没事一样。浆糊和年华更是主力,都想和钟山三个人拴在一起。
老黄鼬见没人说话,便站出来说道:“让我在这里看着吧。即使出什么意外我也能躲得开,也有时间通知你们。”
老黄鼬这番话正好解了难题。钟山不禁喜出望外,忙是感谢一番。
当钟山等人到了祖坟的时候,周围一片安静,什么也看不到。大家走到老二坟前。此时坟上还插着高高的纸幡,随夜风呼啦啦作响。空气里弥漫着新土的味道。
钟山往四周仔细看了一眼,并没发现任何异常,倒是在老二坟旁看到一些新鲜脚印。他本并不在意,下葬的时候周围好几个人,有些新鲜脚印也是正常,可是,他越看越不对劲儿,这分明是女人的脚印。但是埋葬张老二时候,旁边根本是没有女人的。
难不成是老二媳妇儿的?钟山想到这,便急忙将老大媳妇喊了过去一辨究竟,毕竟她家在一起睡了好几天,而且女人更了解女人嘛。
老大媳妇看过之后,便也点头说道:“看样子像是她的脚印。”此时的她连弟妹都不敢称呼了,只能用个她字来代替。
年华和浆糊就现在钟山身边。年华说道:“难不成是她半夜来上坟了?”
钟山不置可否。
张老大此时正拎着浆糊带着的那把铁锨,打着手电筒围着坟地转悠。步子很快,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地面。只听的张老大边转悠,嘴里边念叨着:“操你娘的刺猬,你给我出来……”
除了风声哪有什么声音回应他。片刻之后张老大便显得是着急,铁锨在每个坟上都铲一下。
很明显,张老大正在再次逐渐失去理智。
钟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张老大举起的铁锨按住,说道:“你理智些!”
张老大呆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渐渐松开手。
年华掏出罗盘。“老伙计,很久没用你了。”
罗盘针在年华的手里剧烈抖动。年华一边在坟地里一边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