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孽子他虽然枉顾人伦,但是刺杀这种事情却是万万不敢的!这种事,对他有何好处!”听到琴姨这样说,楚流云纵然心中怒火高涨,却依旧开口为楚廉之分辩。
“那畜生说鸾妃娘娘入了宫就忘了本,当初陛下罚他,娘娘一句话都不说,根本就是个白眼狼,还不让娘娘去了,一了百了,推楚美人上位,那位才是楚府正经的嫡小姐,方会维护楚家的利益,他知道娘子与鸾妃娘娘您有几年的师徒缘分,所以威胁娘子,趁着洛神宴,找机会杀了您,如果娘子不从,他就告诉丞相,他睡了娘子,是娘子勾引了他,娘子那时候已经被逼得崩溃了就被逼着应下了。”琴姨大声打断楚流云的求情,凄厉的喊道。
肖笑生也添了一句:“陛下,宣娘的血书最后一句的确是说:指使我者——楚廉之!”
楚皓羽就连忙从人群中跪行出来:“陛下,臣妾与鸾妃姐妹情深,大哥所为,臣妾一概不知啊!”
众人神色复杂地低头私语,楚流云眉头紧锁。
肖舍生又扯了扯自家老爹,发现肖老帝师一脸“我勒个去”“还有这种操作”“坑爹的儿子啊”“家门不幸”“楚流云的女儿好像也不太聪明啊”的表情轮番上演,没来得及理会自己,转而偷偷去扯自家大哥。
肖佑生立刻为自己小弟答疑解惑,轻声道:“楚美人这话已经默认了楚廉之的人品可以干出这种事情,不过说出这种话,作为兄妹到底有些凉薄了。”
此刻,楚行之连忙开口:“启禀陛下,琴姨这话并不可信,大哥是先夫人所生,与楚美人素来不亲厚,又怎么会以为楚美人上位,就能为所欲为了呢?何况,宣娘与鸾妃娘娘素来亲厚,又怎么会应下呢,还望陛下明鉴。”
楚行之一句话点出了琴姨话中的问题,也撇开了楚皓羽的关系。
安别之看了他一眼,肖佑生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行之这二哥当得倒是有情有义的。”
琴姨马上开口:“娘子自然不会真的应下,她是想,是想寻死啊,和这个畜生玉石俱焚,娘娘啊,婢子虽然不在现场,但是请您细细回想,刚刚娘子真的能伤到您么!”
娆羽摇摇头,对姬宫穆道:“陛下,刚刚宣娘师傅的确伤不到臣妾,现在想来,甚至有假摔之举。”
琴姨接着道:“楚美人是和兄长并不亲厚,但终究是血脉亲人,鸾妃娘娘入了后宫,就一心只念着陛下,保不准楚美人上位后,能想着丞相府的好呢!”
“陛下,臣妾冤枉啊,一入宫门,臣妾就是陛下的人了,自然会事事以陛下为先啊。”楚皓羽慌忙叫屈,一双美眸楚楚动人。
楚行之见又牵扯上了楚皓羽,连忙说:“陛下圣明昭昭,此事全是楚廉之心怀怨恨,胡思乱想,妄自揣测贵人心意,行此大逆不道之举,与美人娘娘无干啊。”
楚廉之都已经傻了,见楚皓羽拼命地和自己撇开关系,楚行之为了楚皓羽拼命地和和自己撇开关系,他将求救的目光看向楚流云。
楚流云心头一软,就听见娆羽开口:“楚廉之,你素来嫌恶本宫,认为本宫不过是婢女所生,本宫却从未想到你竟然会因为对陛下心怀不满,而想杀了本宫。”
娆羽的话,将楚廉之的行为定为对陛下不满,妄图谋害后妃上了。
“你这个贱人...你不过是!”
“啪!啪!啪!”楚廉之张口叫骂,话未说完,琴姨却一边骂着你个畜生,一边大耳刮子扇了上去。
琴姨原来跟还是花魁娘子的宣娘在青楼混过的,打人极狠,待侍卫把两人分开时,楚廉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楚流云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太后宫雅云轻轻咳咳一下,犹豫了一下停住。
老太傅此刻走了出来,开口道:“陛下,楚廉之对陛下不敬,谋害后妃,是为不忠,枉顾人伦,是为不孝,这等不忠不孝的无耻之徒,请陛下严惩!”
“拖出去,关入死牢,明日处斩!”姬宫穆冷声说。
楚廉之被侍卫拖了出去,不停挣扎,经过楚流云时,他哭着死死抱住楚流云的腿,楚流云低下头,看着楚廉之忍着剧痛小声开口:“爹,你已经看着我娘死了,也要看着我死么?”
楚流云闻言大惊,心头一痛,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儿子,过往的记忆飞快闪现,他勉强定住心神,望向姬宫穆开口:“陛下,犬子虽然有大不敬之罪,但谋害鸾妃实无证据,全是一面之词,还望陛下念在臣为我大燕鞠躬尽瘁,查实再罚...”
“丞相,我家娘子对您可是一生痴情啊!”
“碰!”
楚流云还未说完,琴姨就一头撞死在楚流云身边的柱子上。
又是一片混乱。
“琴姨!”娆羽大喊出声,挣开姬宫穆的怀抱,向琴姨的尸体扑了过去。
姬宫穆只觉得怀中一片虚无,他看向自己的亲生父亲:“楚丞相,两条人命了!”
楚丞相此刻也说不出话来,楚廉之被拖了下去,只留下他喉咙发出的呜咽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