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娘刚等老吴头关上大门,就拎起吴婉娇的耳朵,“你这个不省心的,谁让你出大门的,这么大的院子不够你淘气的,早段时间,刚从小池塘捡回一条命,还不懂事,你呀你”拎完耳朵还不解气,又要用指头敲吴婉娇的脑门,这个刚脱落成大姑娘模样的大姐非常恨铁不成钢。吴婉娇撇着嘴,小声嘀咕道:“看到对面家的槐花好看,忍不住想看看而已”
“你还有理了”刚想转身的吴三娘又回头敲了记,看着她有点婴儿肥的鹅蛋脸粉嘟嘟的,真想捏一把。
“哎……”吴婉娇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们不懂”。她的小资情调就这么没了,哎。
“你这个丫头,你姐都没有叹气,你倒有理了”不解的吴大郎眉角扬了扬,“你一个女孩家的,咋这么爱往外跑呢,那几个臭小子正是狗都嫌的时侯,你倒上赶着”也不过10岁的吴大郎有点老气横秋的样子
“谁上赶着,我不是去赏花了吗?赏花懂不懂?”吴婉娇伸了伸小舌头,“如果做成槐花饭,蒸槐花饼也许更美妙”
吴三娘和吴大郎互相看了看,真拿这个大妹没办法。
“吃槐花饭”吴大郎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大妹:“只是乡下人为了省口粮才吃的,你倒是惦记上了”
吴婉娇一副你才是乡下人的样子,“这么天然美味的东西,谁说只能乡下人才能吃,说你不懂还不承认”
吴杨氏倒是感兴趣,“真得好吃吗?三娘要不跟陈家要点”
走在前面的潘郎中也停下脚步,“我曾到乡下行过医,碰巧吃过,也还行吧。”
吴明德笑了笑:“这有什么打紧的,大郎跟陈家三郎讲一下,摘点不就是了。”说完捏了一把吴婉娇,“我这个闺女被我宠坏了,让潘郎中你见笑了”
“那里,那里,小儿女家的,都一样,我那个孙女不是一样,”潘郎中并不在意道。
吴婉娇笑嘻嘻地非常狗腿的抱住了中年美大叔的胳膊,“还是爹好”
“行了吧,你这个淘气包,快去把衣服换了,湿湿得,等会儿吹了风又要病一场”吴明德宠溺地摸了摸吴婉娇的头。
吴婉娇吐了吐舌头被她大姐拉进去换衣服了,吴大郎想了想,下晌找陈三郎多摘点。
吴明德朝妻子看了看,“多备两个小菜,我和潘郎中小嘬几口”
吴杨氏点了点,没说什么,自是到后院张罗去了。
老吴头见主人家都各忙各的,忙跟着大郎,轻轻叫一声大郎,大郎回看了一下,停下回转过来,“吴老爹,有啥事?”
吴老爹嗫嚅道,“早上六小姐出去,我没拦着,都怪老奴不好,不劝着点”吴老爹低着头。
吴大郎看着吴老爹,想了想,自己妹子娇蛮的性子,他不一定劝得了:“下不为例,再有你过来找我。”
“唉,唉,老奴知道了”吴老爹两只手互相搓了搓,欲言又止。
吴大郎看他的样子好像有话说,到底是十岁的小男孩,“想说什么,说吧,爹又不在。”
吴老爹顿了一会儿,心想这里总归是我的主家,主家对自己也不错,自己总不能看着主家吃亏吧,“我在门里,好像看到是吴小五踩了吴小六,老奴总觉着是吴小六故意的,老奴只是揣测,也不准,就是觉得吧,这么小的一个娃,不能吧?”
吴大郎眉目一紧,双唇一抿,对吴老爹道,“这事我知道了,别地你也别多话,我自会解决的”
吴老爹弯着腰低下头,“老奴明白,要是没事,老奴到门房去了。”
“嗯”吴大郎暗暗琢磨着,要不要告诉爹。
吴婉娇被大姐吴三娘拉着到内室换衣服,一路上被这个大姐说教着,就没个停,好不容易到卧室了,赶紧把她挡在门外,“好大姐,你就休息一下,我让小桃帮我。”
不说小桃还好,一说到小桃,吴三娘更来气,“小桃你这个丫头,早上干嘛了,怎么不跟着你家小姐,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呆着了,赶明把卖了,看有地哭去”小桃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今天早上肚子有点痛,所以多去了几次茅侧,还请三小姐不要卖了奴婢”
吴婉娇无力的挠了挠前额“三姐,你让小桃给我换衣吧,我有点冷了。”
吴三娘用手无力的点了点她,“你呀,就惯着她们吧,总有你哭的时候。”
“三小姐,夫人问你给老爷加菜,加那些好”三小姐的丫头石榴过来叫她。
天啊,世界终于清静了。吴婉娇拍了拍自己的心肝,这古人太早熟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已经当起半个家了。想到这里,吴婉娇不得不说说这个让人头疼的娘了。
她的娘是京城一个六品官的庶女,六品,对于天子脚下,那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但如果是六科中的,他品级虽低,权利却很大,可以说是直接面向皇帝,皇帝交给各个衙门办理的工作由六科(吏、户、礼、兵刑、工)每五天注销一次,如果有办事不力的,六科的给事中可以向皇帝报告。六科的给事中还可以参与官员的选拔,皇帝御前会议,审理有罪的官员。最为重要的是六科的给事中还有封还皇帝敕书的权利,皇帝的旨意如果六科认为不妥可以封还,不予执行。你说这样的六品是不是实权在握,是不是就是那种几人在上万人在下的感觉呢,哈哈扯远了,关健他是攀上权力顶峰的基石啊。
可惜,他的外祖只是一个文散官——礼部衙内的一个小小的都事,每天去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