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里碰面,君语嫣也知道了为何眼前的人会给她讲这个故事,无非是那天听到了她和阿睿的谈话罢了。
那天,雅间隔壁两处的人并没有清走,是以,会偷听她们讲话不是怪事。
“故事到此,公主可能心里也有了一些想法,草民就不打扰公主了,草民告辞!”说着,那人低着头离开。
君语嫣眉头微拧,心里自然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信不信是一回事,真相究竟如何也还需要探究,但是,至少,是有一点眉目了。
听这人说,想来,挽清公主所嫁之人,竟是暨墨大将军,尹承衍么?
不管如何,她去尹府探个底,自然就知道那人说的是真是假了。
而且,首要之事,她必须给父皇传递一个消息。
她要留一个后手,若是,真的,尹曦月是挽清公主的孩子,那么,必然也是父皇的血脉。
尹曦月犯了这么大的事,就凭她公主身份,绝对是救不下来的。
即便尹曦月犯了死罪,她却不能允许,父皇的女儿,在这暨墨,被人处决!
是以,素心姑姑弥留之际所说的话,她不能再瞒着父皇了。
只要父皇出手,尹曦月定能救下来的。
君语嫣走后,那黑衣人又从暗处走了出来,将帷冒往下一放,竟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一脸尖酸刻薄样儿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满腹算计阴险狡诈的人。
“二爷,老爷这么说,真的能挽回么?”贺有义因为杀人入狱,经刑部审查,被判秋后问斩,贺家虽然世代经商,并无地位,但是却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富商,在刑部打通一下关系,进去探望一下还是有这个钱财的。
是以,贺有义才能给底下人出主意。
那二爷道:“大哥经商数年,什么人没有见过?这些小姑娘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将希望压在李氏和尹曦月身上,大哥算是棋走险路。
李氏和大哥纠缠十几年,抛开感情不说,李氏现在被贬为奴,亲生女儿又被认作公主,荣华富贵,她不可能给尹曦月拖后腿,阻碍女儿的前途。
是以,她能依靠的只有贺家,虽然不能摆脱贱奴身份,却能避免过着连狗都不如的生活。
但是,尹曦月做女儿的,又如何会不管自己的亲生母亲?肯定会以公主之尊替李氏出气。
如此一来,他们也便能威胁李氏和尹曦月,让尹曦月求墨翎君家,以皇室的力量救大哥出来。
大哥,不愧是商人。
当然,这只是贺有义狗急跳墙,想的办法罢了。
长孙殿下是璟王血脉之事,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这两天每天早朝讨论的无疑便是这件事情。
萧璟渊迫切的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似乎最近,他已经被萧璟斓接二连三冒出的子嗣弄的昏了头。
倾恒是萧璟斓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这太突然了,萧璟渊表示自己年纪太大,有些接受无能。
但是,他信了。
不仅仅是因为长孙殿下和萧璟斓的外貌有多像,而是,从这些事情看来,太子怎么可能生得出来懂事如长孙殿下那样的孩子?
太子做出这样的事,着实让萧璟渊失望又愤怒,都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差距这么大?萧璟渊无疑是痛心的。
他以前以为,萧宇虽然无所作为,没有为君之能,但是只要他安分守己,以后,荣华富贵,安定的日子是少不了的,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长进么?
竟敢在皇嗣上作假,作假就算了,偷的还是阿斓的孩子,这让萧璟渊彻底对萧宇失望,以至于,他连早朝都不去上了,他见不得那些迂腐的朝臣替萧宇求情。
此事,朝臣无疑都是忐忑不安的状态,若是传闻是真,那么璟王会如何做?
就算一个普通男人,知道自己的孩子被人悄悄抱走,也绝不能饶了那贼人,何况是璟王?
几乎,所有的人都惴惴不安,都在揣测,璟王会如何做,血洗东宫?还是连坐朝臣?当真是那个时候,他们该怎么办,该如何劝解璟王息怒。
以荣国公府章家为首的太子一派的人都吓的面如死灰,在流言开始传开的时候,便暗中给太子传递小消息,询问太子该如何应对,然而,似乎,派出去的人,传出去的信,都杳无音信,好像,东宫被隔绝了一般,太子借着养伤之事,吃喝玩乐,完全不为之所动。
这无疑将太子一派的人急瞎了眼睛,这个时候,定然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去东宫找太子,否则,定是和璟王殿下唱反调,所有的人恨不得和东宫保持距离,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怕死的凑上去?
而,稳了两天,毫无动作的璟王殿下突然有了动作。
第三天的早朝,几日不曾上朝的璟王殿下出现了。
五百王骑卫队以绝对压倒性的气势进入朝和殿,占据各个要点,气势汹汹,满是杀意,这阵仗,满朝文武没有几个人见识过。
百官进殿不可携带任何凶器,在璟王眼里,似乎只是一个笑话!
众臣,下意识的,看向门口。
一黑色身影带着令天下人臣服的气势,出现在门口。
还是那精致异魅的容颜,惯常轻蔑众生的浅笑,还有那摄魂魄人的气势,却带着无法忽视的滔天之怒,而,就是这份怒意,让所有的人的心,骤然一紧。
或许,不久,便是血雨腥风。
璟王驾临,自然群臣跪迎:“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阔步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