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父皇不知道吗?凭儿臣已经是他的人,这个解释,父皇满意了么?”君语嫣毫不示弱的看着君凤宜的眼睛。
君凤宜大怒:“你可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你知不知道尹凌翊并无娶你之心?你这般不顾及自己的名声,纠缠于他,让天下之人如何看你?这天下难道只有他尹凌翊一个男人不成?女儿家的矜持不要了,墨翎公主的尊严不要了?”
君凤宜怒极,语嫣何时这般死心眼过?尹凌翊宁愿死都不肯娶她,如今,她却还倒贴上去,毫无矜持,毫无尊严,真是要气死他!
君语嫣听此,无比讽刺道:“父皇说那么多,也只是因为儿臣给您丢脸罢了!您关心的,也不过是您的颜面,墨翎的国威罢了。您从来不会真正关心儿臣,也不会真心关心阿睿。若是关心,就会知道,儿臣心中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若是关心,您也不会到了现在,给阿睿的,也只是一个衣食无忧锦衣玉食的生活!您在乎的,只有您自己”
啪
君凤宜没有忍住,挥手便扇了过去。
君语嫣的身子豁然被打倒在地,本就内伤严重,如今这一到,肺腑一阵翻涌,一口鲜血便呕了出来。
“噗”
鲜红的血液在黑色地板之上绽开一朵妖艳的莲,君语嫣匍匐在地上,耳中嗡鸣,半刻都没有适应这股晕眩和疼痛。
在场的人都惊了,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几乎没有人会料到,君凤宜会出手打人。
可是,终究是因为那是他们君家的家事,他们外人也无法插手。
所以,尹承衍父子二人都默默的没有作声,甚至,尹承衍抬了抬手,挥退了房中伺候的下人。
君凤宜因为君语嫣的话气的全身颤抖,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格外的难看。
然,也不过是一瞬间,便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也被自己的行为惊了一下,完全没有料到,他会做那样的事情,他怎么会对语嫣动手?
然手上火辣辣的疼提醒着他,刚刚,他确实打了从小被他捧在手心的女儿。
看见君语嫣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虚弱无力的样子,君凤宜便是慌了神,连忙去扶君语嫣:“阿嫣,阿嫣你怎么样?你没事吧?父皇父皇不是有意的”
君凤宜也是因为气急攻心,失望透顶罢了。
君语嫣,是他的宝贝公主,是墨翎尊贵的语嫣公主,这么多年,他对她的期望有多高,只有他自己知道。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自然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归宿,嫁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如此。
纠缠于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就罢了,为了那么一个男人,连她的尊严不要,向来乖巧的语嫣竟然顶嘴。
她怎么会这么说?
不关心她?不知道她想要的?
养她这么多年,得来的,便是这样的回报么?
阿睿的事情,岂是她能插手的?
他的决定,岂是她能质疑的?
可是,不管怎么生气,他怎么能动手打人?还是一个小姑娘?
君语嫣咳嗽了几声,一把推开君凤宜,苍白一张脸,艰难道:“父皇说的没错,儿臣是没有女儿家的矜持,没有尊严,但是,儿臣还是喜欢尹二公子,儿臣爱他,儿臣今生非他不嫁,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儿,他都是他,是儿臣认定的那个人。”
“你”君凤宜的手被推开,听到君语嫣这么说,被噎住,一口血气憋在喉间,上下不得,异常难受,握拳,君凤宜磨牙道:“你真是不可理喻,你要气死父皇是不是?”
“咳咳求父皇成全!”君语嫣俯身,看着君凤宜那双白色云锦靴,双眸一片干涩。
上天既然这般捉弄于她,她认了。
不管如何,他还活着,不是吗?
君凤宜看着君语嫣的头顶,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语嫣,你可知,墨翎不可能接受一个身有残疾容颜具毁的驸马,你若是当真决定跟着他,会失去一切,受尽委屈,你也不在乎么?”
君语嫣听此,赫然抬头,眸中全是坚定,俯身磕头:“语嫣多谢父皇的养育教导之恩,语嫣无以报答,以后,语嫣不能尽孝父皇膝下,还请父皇原谅儿臣的不孝!”
“好好好”君凤宜听此,连说了好几个好,仿若失望至极一般,站起身子:“你若执意如此,父父皇还能说什么呢?这是你选择的路,将来后悔,休怪父皇没有为你做主。”
说罢,君凤宜看了一眼一旁的尹承衍,拂袖离开。
尹承衍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请了府医为君语嫣诊脉,吩咐丫鬟给君语嫣收拾了一间客房,才和尹凌灏离开。
情字一字,埋葬了多少痴男怨女?
尹承衍和尹凌灏并肩走于鹅卵石铺就的地上,漠然开口:“这段时间,让沈柠多多费心,照顾一下这边。”
尹凌灏面上没有什么情绪,父子两个的模样有几分相似,都是一样的冷峻俊朗。
“阿柠有了身孕,受不得累。”
听此,尹承衍眸光一闪,抬眸看了一眼尹凌灏,看不出喜怒,只道:“是喜事!”
父子两个都不善言语,末了,尹承衍轻叹了一声:“让你受委屈了。”
尹凌灏是他的长子,却一直只是一个庶长子,虽然才华横溢,深受圣上重视,可是终究是因为这个身份,在京都同年的少年才俊之中难免受一些嫡子嫡孙的冷眼。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