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恒明白!”倾恒点了点头,继续道:“其实,倾恒在想,楼庄主也考虑到这一点,但是他敢将庄主令交给小九,也就是因为知道即便天下第一山庄的人有不服之心,以璟王府的能力,他们也不敢造次。倾恒也在猜测,他定是知道倾恒在暗处的。”
“你分析的不错!”萧璟斓起身,朝窗口走了过去,看着挂在天空的那一轮明月,他拧眉道:“明知你和九月形影不离,却还是擅自将九月劫走,也并未派人阻拦你,那便说明,他有心让你知道!”
毕竟,九月什么都不懂,不知天下第一山庄的庄主令意味着什么,一时新鲜过后,便抛至脑后,不知扔哪里去了,也并不是无可能!
“十七爷爷有何打算?”
“楼雪胤和九月的渊源,无非是因为阿清,他让九月喊他义父,如何不是心中想做九月的爹来着,这男人不管是真死还是假死,本王都不能排除他对阿清的心。”萧璟斓心里很不舒服,也很不爽,楼雪胤这擅自主张的做法确实让他甘高兴不起来。
拜义父岂是小事,他们父母都没有开口,竟然也欺骗他的九月喊他一声义父,真是想的美!
当然,孩子面前,萧璟斓没有说楼雪胤的不是,转身道:“过两日你存皇叔登基大典,少不得要忙几天,这些时日,你且好好歇息,这件事情就交给父王处理,你只需护着你弟弟便可!”
“倾恒明白,倾恒告退!”
倾恒离开书房,朝自己的院子走了过去,一黑衣人落下,躬身道:“主子何以不将听到龙鱼脊的消息告诉王?”
“那小公子是哪里的人都不知道,告诉了也无从查起,你先派人去找到那小公子,等得到确切消息后,再禀于父王,免得空欢喜一场!”倾恒做事向来谨慎,自然不会捕风捉影,没有个影儿的事情,自然不会开口乱说。
“属下明白。”
天灰蒙蒙的,连太阳都尚未升起,萧存早已在宫人的帮助下穿上了一身黄色的衮服,整个房间内都静悄悄的,仅有偶尔衮冕上的珠串随风摆动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萧存一脸困倦,若不是宫人扶着,他早就滚回被窝继续睡了。
宫人们穿戴好,齐齐退至一边。
“皇上,时辰到了!”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吸了口气起身,清亮乌黑的眸子中已经满是无奈,打了一个哈欠,歪歪扭扭的在太监的搀扶之下走了出去。
萧存拉开大门走出宫殿的时候,钟鼓声已经鸣了三响,那意味着礼部的官员们已经结束了在天坛、先农坛与太庙的祭祀,登基仪式即将要拉开序幕。
先帝驾崩后的,新帝早该登基,可是新皇未定,便耽误了些时日。
而这些时日也让礼部准备登基大典的时间充裕了不少。
宫门外身穿朝服的文武百官早已等待多时,钟鼓一响,所有的人都依次进入皇宫,于朝和殿前三拜九叩。
萧璟斓为了让群臣臣服,萧存的登基大典,他自己相当重视,亲王冕服加身,于百官前,俯身行礼。
不得不说,即便只是一个拱手礼,并未行跪拜大礼,萧璟斓的举动已经让群臣觉得很反常,但是也让百官异常服帖,不敢造次!
毕竟,谁都没有见过璟王给先帝行过跪拜大礼,即便是行礼也是很少见,如今新帝登基,璟王屈尊等候已是难得,还不说行礼?
萧存一出现,便看见了站在百官之首的皇兄,他整个人都觉得颤了一颤,立马将自己端了起来,生怕出一个错!
困在皇宫的时日,礼部的人派了不少礼官来教他行为举止还有登基该做的事情,他开始还不认真相待,如今看到萧璟斓在,他断不敢造次了!
以至于,在官员们的眼中,眼前的萧存自是焕然一新,再无之前的吊儿郎当的纨绔之气。
只见萧存新皇一身金黄色的衮服,龙袍上绣着的九条五爪金龙显得尊贵而威仪,他的步伐均匀,每一步都坚定沉着,数万人的视线与注目仿佛对他没有一丝影响,沉稳的气质完全看不出不久前,就是这个少年,还是一个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
随着萧存开始在步入礼坛进行祷告祭天,与天地沟通,官员们不安地心也渐渐的安定了下来,新皇稳重的表现让他们对这个皇帝开始充满信心。
萧存却不知道官员们的心思,谁知道他叽哩哇啦念得究竟是什么?不过是正装模作样的跟着礼部的人做罢了!
祭天是一个特别庄重的仪式,所以,也是昭告上天之意,求上天庇佑之意。
等祭天完毕,萧存便沿着高高的台阶一路向上,进入朝和殿就座,等到他坐定之后,在朝和殿外的广场上等待多时的文武百官才依官阶高低鱼贯进入大殿上表道贺。
朝和殿的广场之上也站满了百官与士兵,那些都是品级不够入殿的大臣。
在百官面前,纪洪全端着一个木匣子弯身来到萧璟斓面前,萧璟斓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将之打开。
木匣中放着一方雕刻着盘龙的玉玺,旁边放着一根金符,那是象征着最高皇权的两样东西——皇帝之玺与掌管天下军队的金符。
萧璟斓走上高位,将那木匣交到他手上,然后取出了那方玉玺,吩咐道:“把手指割破,将血涂在金印龙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