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虽然不喜那孩子对他的态度,却因为那孩子给他带来的特殊的悸动而未与之计较,然而,只是没有计较,他便没有去查,那孩子为何对别人可以笑意迎人,唯独对他有所偏见。
呵,君凤宜忍不住讽刺道,他何时变得如此糊涂了?
是因为不敢相信当年挽儿怀的是一对孩子,更不敢相信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之下,便有了一对儿女么?
心里紧张的不知所措,手抬起想要去敲门,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有勇气敲下去。
这会儿,门突然被打开,一张绝美的脸突然放大在君凤宜面前,君凤宜惊的后退了两步。
“我……你……”君凤宜一时语无伦次,想问问面前的孩子这些年过的如何,但是看见对方一如既往的清冷之后,他胆怯了。
他看了一眼楼卿如,很快的移开视线,随后扫了一眼屋内:“你……你母亲如何?”
怪不得,怪不得长得这么像,几乎和挽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是,男人的脸终究没有女子那般秀丽柔美罢了。
楼卿如看了一眼君凤宜,随即扯了扯唇角,似乎心中多有不屑。
“若是你真的关心于她,便不会刺激她。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为何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我只想明白,你们若是不关心她,便离她远一点。这二十年,没有你们,她和我生活的很好,如此,接下来的日子,也不是非你们不可。我并不希望不清不楚的男人来刺激母亲,她身子弱,经不起折腾!”
说完,楼卿如拂袖离去,广袖长袍迎风飘起,带着几分狂傲不羁,萦绕的劲气顺带将门关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君凤宜和尹承衍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最尴尬的莫过于尹承衍了,那一句不清不楚的男人不就是指的是他?
尹承衍眸光微闪,看着那紧闭的大门,拳头紧握,良久,他才后退了一步,转身,缓声道:“阿翊已经大婚,阿灏的妻子也将临产,晋源本将便不久留了!”
转身,走了几步,或许是因为不甘,脚步又顿了下来,微微侧眸,内心做了许多挣扎,才说出了自己压在心间多久的话:“君凤宜,本将爱挽清并不比你少,输,也只输在了晚你一步遇到她罢了。这世间,最无法勉强的,便是感情,因为不爱,就算是极尽一切,百般用心,还是会输给一个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伸手向她索要之人,本将对她好,换来的只会是最可笑的人情,所以,本将选择退出。”
说完,尹承衍从袖中拿出一份书信,手腕一翻,只见白光一闪,便朝君凤宜的门面袭来,君凤宜眉头微拧,玉手一抬,稳稳接住。
他微微一扫,却见两个异常醒目的字落在右上角——休书!
“她醒来,便告诉她,她……不用害怕,也不用再担忧,以后,穆挽清再不是尹承衍的妻。”
爱一个人,求的,并非一定要和她生同栖死同穴,期望的是对方能在短暂的流年里如愿以偿,不留遗憾。
一辈子说长很长,说短也短。
他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那么,又何苦缠着她?
楼卿如说的不错,于他们四个人而言,他尹承衍确实是一个不清不楚的外人罢了!
一个人住进心里难,但是想要遗忘和放手更难。
好像生生的将自己的心剖出来一般,血淋淋的痛着,可是,这痛比起看着她为难,看着她委屈的痛来说,是无法比拟的。
君凤宜看着尹承衍消失在寝殿门口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以前,他恨尹承衍拥有过他的挽儿,可是,如今,他却觉得自己欠了尹承衍。
特别是雪山之行,尹承衍以身犯险,救了他和挽清,他和挽清逃离,尹承衍自己却被墨臻抓住,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说一声谢谢。
但是这一声谢谢,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口的,毕竟,对方之所以出手相救,也只是因为觊觎他的挽儿罢了。没有男人会同情自己的情敌,君凤宜也一样!
他稳稳的将休书揣进衣兜,转身推门进去。
从今以后,挽儿和尹承衍再无关系,即便她心中无尹承衍,名义上也和别的男人没有任何关系!
她,只是他一个人的!
……
尹穆清是第二天才知道尹承衍离开的,并没有给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留任何话,便趁夜离开了!
萧璟斓不要她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所以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情。
但是,尹爹爹走了,她却觉得有些诧异。
穆挽清的身体还没有好,尹爹爹不可能就这么离开,她隐隐有些怀疑,是不是昨晚她那嘴毒的弟弟又说什么话,戳了二人的心窝!
好奇之下,尹穆清去了楼卿如的院子,见他正在花厅里面煮茶,水是花间雪融化而成的,茶也是新摘的红梅。
红梅煮茶,倒是雅兴不小。
尹穆清一进院子,楼卿如便知道了,抬眸看去,拧眉道:“他走了,你倒自由了。风雪大,也不担心地湿路滑?”
尹穆清如何不知道楼卿如的意思?若是萧璟斓在,势必不会让她轻易出来赏雪:“你这茶煮的很好,颜色看着好,味道也清雅。”
雪白的玉指拿过一只黑色的茶杯,倒了一杯给楼卿如:“少喝一点无妨。”
尹穆清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