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轩,李氏正拉着老太君哭诉:“老太君,儿媳自知自己身份卑微,不敢肖想正妻之位,只想伺候在将军身边,为将军生儿育女足以。但是曦月自小懂事,也得太君喜欢,所以才有幸住在茯苓阁。可是将军今日让三姑娘搬进茯苓阁,难道是想让曦月搬出去?这让曦月怎么想?虽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是也没有道理她嫁出去了,娘家连个落脚儿的地儿都没有了吧?老太君……你可要为儿媳做主呀……”
李氏心中恨啊,她为将军生儿育女,却不及那个狐狸精,那个狐狸精死了,而她竟还争不过一个死人,而她的女儿,也低那个女人的女儿一头。
将军虽然这些年不说,也不管尹穆清,但是她还是能看的出来,将军最在乎的女儿还是尹穆清。就算她的曦月嫁入东宫,巩固尹家势力,他也不见有多器重曦月。
如今,尹穆清一回来,竟然让她住进茯苓阁,是因为她真的得了璟王的另眼相待?
这……让她如何接受?
白氏最看不惯李氏那哭哭啼啼的样子,扭着秀娟上的花,阴阳怪气的出声:“二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茯苓阁是正方嫡女才能主的主院,就算大姑娘再得老太君喜欢,能瞒着将军住进去,人家正主儿要住进去,岂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这不?人都已经住进去了,可不得让大姑娘抽时间回来搬东西?二夫人哭什么?将军府地方大,除了茯苓阁,大姑娘想住哪儿不成?”
白氏这话不仅讽刺尹曦月鸠占鹊巢多年,还在老太君面前说是尹穆清主动在尹承衍面前要求住进茯苓阁,双方对尹穆清的怒更甚。
果然,尹老太君用力杵了杵拐杖,一张脸铁青:“茯苓阁是老婆子我让曦月住进去的,让那个小贱人不服来找我这个老婆子,在将军面前乱嚼什么舌根子?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要将手伸进后院去管那些娘儿们姑娘们的事么?也不嫌别人笑话。”
后院之事,向来男人不插手,对于尹承衍这般军务繁忙的将军,更是不管后院的事情,一个月能回府几次已经是难事,还不说管自己的女儿们住哪里,用什么,穿什么。
“走,你们跟我这老婆子去看看,那个小贱人有多大的能耐。”
李氏正高兴,有这个老太婆一起闹,她就不信,那个尹穆清还能真的抢了曦月的东西?
可是,她们正整装待发,门外突然听见几个小斯慌忙行礼的声音:“将……将军!”
众人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屏风后就出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尹承衍穿了一身藏青色的便装,广袖长袍,一改戎装在身的杀伐刚武之气,反而像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公子,四十多岁的年纪不显老,全身上下都彰显着成熟男人的稳重之气,着实让人错不开眼。
李氏和白氏看大尹承衍的身影,无不慌了,脸上微红,无不手足无措的整理自己的戎装,上前行礼:“将军!”
尹承衍一抬手,看都不看两个女人:“都下去。”
“是!”白氏和李氏全都是老太君给尹承衍安排的女人,尹承衍对其无情无爱,有的只有传承子嗣的责任。
待二人走远,屋中丫鬟婆子离开,尹承衍才面色阴沉的看着老太君,拳头紧握:“母亲,五年之期已到,还请您信守承诺。”
“为娘的如何没有信守承诺?不仅接她回来了,连同那个小杂种,为娘的难道没有接回来好好的伺候着么?”尹老太君没想到向来听话的儿子会专门来质问自己,怒不可遏,打断尹承衍的话,立即反驳:“可是,她做了什么?连曦月都敢害,尹穆清那个小杂种就不是个消停的……”
“母亲,儿子再说一次,穆清是儿子的女儿,是您的孙女,是尹府唯一的嫡女,比起曦月思雨要娇贵的多。”尹承衍低压的声音带着隐怒:“母亲,还请您慎言!再者,曦月的事情,不过是你们的猜测,穆清是无辜的。”
尹承衍的话骤然激怒尹老太君,刚刚还坐在榻上的她嚯的一声站起,大声道:“你的女儿?我看你是被那个狐狸精迷的昏了头了,你的女儿?若是你的女儿,她嫁进来不到八个月就生了尹穆清那个小杂种?若是你的女儿,那个贱人怎么最后跟那个野男人跑了也……”
“母亲!”哗啦一声,尹承衍气怒之下扫落了桌案上的瓷器,眸光也变的猩红起来:“挽清她死了,并没有背叛儿子,您是知道的,她是被儿子逼死的,死在儿子面前。是儿子对不起她,您为何一直都不相信?总要出口侮辱她,侮辱她的女儿?”
尹老太君被尹承衍这举动惊住,可终究因为对方是她的儿子,不怕:“你也说了,那是她的女儿,不是你的!你醒醒吧,尹家不会承认一个不清不白的野种的!”
“她是,她这一生,只能是本将的女儿!”不是也得是,他绝对不会让那个男人抢走她!
那个男人得到挽清的人,得到她的人,又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如今高高在上,君霸一方,却是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比那个男人好一千倍,一万倍!
因为,他还有个穆清,有她的女儿,如今,甚至还有外孙,那个漂亮可人的小姑娘。
“母亲,儿子一生并无所求,承父亲遗愿,征战一方,保家卫国。听您教导,生儿育女,延续尹家香火血脉。而,挽清,是儿子毕生所爱,请母亲爱屋及乌,也体谅儿子!若是母亲如十九年前那般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