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骤然抬头,便看见人群之中,那抹熟悉的身影脚步匆匆,几乎是在萧璟斓进入火海的那一刹那,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
萧湛大惊:“阿清?”
连忙将火折子抬了起来。
灵素萼看见尹穆清也不怕死的跑入火海的那一刹那,眼睛都亮了几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尹穆清的嫉妒达到巅峰。
是在知道她生了璟王的血脉从而一飞冲天时,还是知道她是墨翎的元清公主后,还是得知,就连身边的萧湛对尹穆清也有占有之心的时候呢?
总之,她恨,她嫉妒!
凭什么有人会有这么好的命呢?而她,明明该是养尊处优的官家贵女,却因为血海深仇不得不隐姓埋名,藏在这深宫,做着奴才婢女的事情!
她自然不服!
如今见萧湛将火折子收了起来,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劈手就将萧湛手里的火折子夺了过来,伸手点燃了那引子!
“王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日是除掉璟王的唯一机会!”
萧湛看着那迅速朝那玉檀宫蔓延的火药引子,脸色几乎是一白,一掌就朝素萼拍了过去:“你在找死!”
素萼被萧湛打的口吐鲜血,后背撞在假山之上,痛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视线模糊之下,她看见萧湛手忙脚乱之下用脚踩灭了那火药引子,慌乱之下,连自己的袍子都烧着了一块。
“阿清?”萧湛慌忙追了过去,推开围在一起的宫娥太监,看着那茫茫大火,他犹豫了!
看着逐渐垮塌的玉檀宫,萧湛的眸子骤然红了!
萧湛的手都在抖,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他想要的,只是萧璟斓的命而已,怎么连他的心爱之人也搭了进去?
腿一软,萧湛竟堪堪的跪在了地上。
他想要得到的,不仅仅是那冷冰冰的高位不是吗?
萧湛的心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即便站在那高处,没人分享,没人陪同,又有什么用?他,做给谁看?
萧璟渊看见那赫然坍塌的玉檀宫,心骤然一寒,胸肺之中一片翻涌,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随机,眼前一黑,前一刻还矗立在那里的身子赫然朝后倒了下去。
“陛下!陛下!”纪全焦急的声音将萧湛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了一眼被一群太监围在中央的萧璟渊,握紧了拳头,起身,走了过去。
“璟皇叔命丧火海,父皇还需节哀才是。纪全,还不将父皇送入养心殿,速去传太医来诊治?”
纪全抬眸看了一眼萧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忙道:“奴才遵命!”
萧璟渊被移到养心殿,纪全慌慌忙忙的将萧璟渊枕下暗格里面的一个白色小瓷瓶拿了出来,倒出一枚黑色的药丸往萧璟渊嘴里喂进去。
只不过,他的药还没有喂进去,身侧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将他手里的药丸夺了过去,扔在了地上!
纪全大惊,转身看去,却见是萧湛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湛王殿下,你这是何意?”
“何意?本王想要他的命!纪总管看不出来么?”
说罢,萧湛招了招手,殿门便被人打开,进来两个黑衣人,将纪全扣押了起来,纪全若是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便不配在这宫中生活这么多年了。
“萧湛,你竟敢弑君?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你就不怕圣上赐你死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养心殿竟然被萧湛控制了起来?
这么多年,萧湛一直默默无闻,本以为是一只乖顺的猫儿,没想到,是一只有野心的猎豹么?
纪全看着面前平时温文尔雅,现在却一身嗜血的男人,只觉得头皮发麻。
恐怕,不仅是璟王,就连陛下也没有料到萧湛有这般野心吧?
萧湛听纪全这么说,只觉得可笑,轻嗤了一声,不屑道:“圣上?你说的是他么?”
说吧,掀开了明黄色的被子的一角,露出了萧璟渊穿着白色锦袜的双脚,手腕一翻,一把厚重的戒尺从袖中滑落。
这是刚刚在萧璟渊书案上顺手顺来的戒尺。
在自己的手心敲打了两下,随后猛然一挥手,那戒尺便砸在萧璟渊的右腿的脚腕之上,只听昏迷的人闷哼一声,白色的锦袜上瞬间沾满了血迹。
“萧湛!”纪全目眦尽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主子被辱,其实是奴才的无能,萧璟渊还是皇子的时候,他就一直跟着,如何看的下去萧璟渊被自己的儿子伤害?
然而,他没有武功,挣扎不得,扣押住他的两个黑衣侍卫死死的压着他,以一种极为耻辱的姿态,将他压在地上,脸颊死死的贴着冰凉的地砖,根本无法挪动一下!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湛砸断了萧璟渊的手脚筋,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坐在那宽大的龙榻之上。
“父皇手脚不便,璟皇叔又命丧火海,阿存年幼,难以担当大任,父皇养病其间,国事,只能赞由本王处理了!纪总管身为父皇身边的内监总管,在百官面前,也有一定的威望,明日早朝,你应该知道如何说才是!”
纪全听此,早已握紧了拳头,咬牙道:“萧湛,你就不怕遭天谴么?躺在床上的不仅是这天下的主,还是生你养你的父亲,你如此狼心狗肺,弑兄杀父,你会遭报应的!”
“弑兄?”萧湛挑眉看了一眼纪全,露出一抹笑意:“本王知道大皇兄是萧宇,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