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萧璟斓继续道:“乳名就叫阿丑。”
民间有个儿说法,取一个难听的名字可以辟邪,保一生平安。
这么丑的孩子,要从小培养她认识现状的能力,乐观向上。
萧璟斓似乎对小阿绚的模样耿耿于怀,在看到小家伙的容貌之后,想了许多,也操了不少心。
当然,等数月后,小娃娃张开后,萧璟斓再也不敢说这妹妹长的丑了,当真是实力打脸,但是,他叫阿丑叫的更欢了。
小小的婴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蠕动这小嘴巴,似乎梦境之中都还在吃着奶,睡得异常香甜。
萧璟斓看着,心里突然很酸楚。
明明不该是他的责任,按理,这个孩子应该送去皇宫,交给冯皇后抚养,可是,他却不愿将这孩子送去给别人。
一来,这孩子的身份并未公之于众,养在皇宫的话,名分上只由冯皇后收为义女,或者,由萧存认作义妹,如此一来,与他的关系便会生疏许多。
毕竟这孩子是他看着出生的,又是他的亲妹妹,萧璟斓自然不会狠心到将她扔给别人抚养。
倾恒在皇宫的几年,受尽了委屈,他自己也在皇宫经历了许多不太美好的事情,如今,自然不会愿意这个尚且在襁褓中的孩子再在那食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活。
他的妹妹,即便长的丑,即便没有父母,他身为兄长,也会给她最荣华的生活,最尊贵的身份,让她平安长大,再找一个疼爱她的夫君继续照顾她。
想了想,萧璟斓便伸手去抱小萧绚,只不过,刚出生的娃娃,软绵绵轻飘飘的,萧璟斓大手抓着腰间,本来像抱九月一般抱起来,没想到刚往上一提,小娃的脑袋便软了下去,将小奶娃从睡梦之中惊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呜呜……”声音响亮,中气十足,惊天动地,一看身体就倍儿棒!
那洪亮的声音却惊得萧璟斓脸色一白,忙松了手。
惊恐的望着奶娘:“她……怎么……”没骨头?这么软?
奶娘没见过这么抱孩子的,脸色也是一白,忙道:“哎呦,我的大官人,这刚出生的娃娃哪能像你这么毛手毛脚的去抱?骨头都还未长好,你这么下手,不得弄伤了孩子?”
奶娘是村里的有经验的妇人,不认识萧璟斓,自然也不怕他,热情的抱起孩子,教萧璟斓如何抱,孩子才会舒服。
萧璟斓刚刚那一试,已经吓的他再不敢碰这软绵绵的小东西,可是那奶娘却生生的将孩子塞进他的怀中,拿起他的手托着小娃娃的小身子,让小娃娃的脑袋枕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托着小娃娃的背,倒是稳稳的抱住了。
“孩子就要这么抱,哪能像您之前那么折腾?瞧?您抱的多好?”
萧璟斓身子全身僵硬,见小娃娃小脑袋拱了拱,窝在他怀中继续睡,终究没有再哭,他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不过,明明这孩子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他却抱的极累,看来,这带孩子也很辛苦,也不知道以前阿清一个人怎么熬过来的。
萧璟斓又是各种心疼。
一想到尹穆清,萧璟斓忙将孩子交给奶娘,然后转身对慕谦道:“准备准备,本王明日回晋源!”
“是!”
……
萧璟斓启程回晋源的时候,尹穆清这一行人已经南下到了渝海。
尹穆清的人已经在海岸口候了几日,渝海沿海一带不如晋源冷,尹穆清已经脱了厚厚的狐皮大氅,只穿了一件轻便的男子长衫,身上罩着一个一件不厚不薄的披风。
流飞一身黑色劲装,白皙的娃娃脸透着几分粉嫩,一边帮尹穆清搬东西登船,一边禀报:“公子你莫担心,鸢歌连路都有飞鸽传书,出海方向早就定好,他们虽然已经行了十几二十日,我们也跟不丢的。”
尹穆清身边的人都是人精,一般对尹穆清的称呼都是看她装束来定。
君凤宜盯着船上飘飞的旗帜,上面有陌上香坊的标记,拧眉道:“陌上香坊?都开始租船了?”
野心也太大了吧?从普通的衣服首饰,到粮食药材,陌上香坊都有染指,如今竟然在开始出售商船,想造反么?
尹穆清如何不明白君凤宜的意思?这里的锻造之术并不高明,水军用的军用船都存在很大的问题。
船小的话,载重又不大。
船大,却吃水太深,不便于速度,所以水军的演练培养,四国都不重视。
因此,朝廷对船的制造和买卖的控制相当严格。
毕竟一旦出事,就无法挽回。
楼卿如这一路都很安静,除了偶尔给尹穆清把把脉,与尹穆清说说话,谁都不搭理,傲气的不行。
如今见君凤宜这么说,楼卿如唇角勾起几分讽刺的笑意。
他这姐姐便是陌上香坊的主人,君凤宜身为父亲,竟也不知道,当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什么!
尹穆清也看了一眼君凤宜,说了一声:“自家船要放心的多。”
说完,便径直上了船。
君凤宜在风中凌乱,自家船?
陌上香坊什么时候成自家船了?难道陌上香坊是萧璟斓私下的产业?这倒是很有可能,萧璟斓的能力,他倒是还信得过!
如今是早上,穆挽清还睡着,君凤宜便没有多想,将穆挽清从车上抱了下来,上了船。
船很大,加上船底的仓库,一共有四层,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三楼都是客房。
里面的装潢也很豪华,即便是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