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这么说,一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天宇拽住穆槿宁的裙裾,今儿个母后一袭红色长裙,当真是跟平日里不太一样,连孩子都察觉的出。
孩子学着成人的口吻,更是淘气,秦昊尧拍了拍天宇的肩膀,倒是没看出来,这个孩子跟自己一样,很有占有欲。
怪不得有人会说,自从夫妻之间有了孩子之后,孩子更会夺去妻子对丈夫的注意,如今可不也是这样,他眼下最大的情敌,可就是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儿子了。
秦昊尧对着天宇说的那些话,像是玩笑,但每一个字,都停留在她的心里,不管他当着孩子的面如何称赞她,甚至将她捧上天,她的心头始终是温暖的。
直到天宇离开之后,穆槿宁才朝着秦昊尧说道,嗓音格外轻柔缱绻。“原来是我先对皇上动了心。”
“感情没有先后,瑾宁。”秦昊尧望向穆槿宁的面容,她是笑着问出这一番话的,自然不曾生气,他说的是实情,感情不是一场豪赌,没必要过分在意谁先赌上了自己的命运,而如今,他对穆槿宁的用心,并不亚于她对他的。
因为她先动了心,她等待了他好几年,也品尝了许多痛苦,留下了很多伤心的眼泪,那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
她当然明白秦昊尧的意思,穆槿宁笑着轻点螓首,两人目光交汇,无声紧紧拥抱着。
“下回天宇再无缘无故问这些个问题,朕也该好好地想想,如何应付招架他这个小鬼头——”秦昊尧的薄唇边溢出声声低沉笑意,手掌在她的背后轻轻摩挲,压低嗓音在穆槿宁耳畔问了句。
“明日朕带你出宫去,如何?”
穆槿宁烟波一闪,因为如今一家子和乐融融,她当然不曾觉得孤独,宫里宫外的景色,都各有千秋,她这几年的确鲜少想过要出宫去,或许人的心境变了,想法也就变了。
“皇上有什么事吗?”
“自从上回去江南后,你为了照顾这两个孩子,四年不曾出宫了。这几日朕手边也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如今夏日明媚,正是出游的好时节。”
秦昊尧握了握穆槿宁的指尖,话锋一转,黑眸带着笑意,愈发迷人。“我们一道骑马去,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人。”
穆槿宁深深凝视着眼前的俊美男人,哪怕如今他的眉眼之处生出细微的细纹,他依旧看来英俊不凡,尊贵无疑,他还是那一个冷淡疏离的男人,但在她的面前,却从不将怒气宣泄到她的身上,做任何事都可以,唯独不愿伤害她的心。
他们是大圣王朝最尊贵的人,拥有最高高在上的身份和地位,在宫里宫外,都有众人簇拥作陪,而他说的两人独处的时光,却是当真听来让人动心艳羡的。
她当然点头答应。
翌日。
两人从宫外出发,换上了两套常服,看来宛若一般的大户之间的年轻夫妻,他一袭宝蓝色长袍,穆槿宁着一袭粉紫色装束。
在马厩中,两个人各自挑选了一匹骏马,秦昊尧的坐骑是通体灰色,穆槿宁骑着的自然是雪白。
扬起手中的马鞭,任由身下的骏马在风中飞快地奔跑,穆槿宁骑着马在前头,一路领先,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来到了山脚下的草地上,前方山路难行,他们唯有勒住马儿,停了下来。
骑马的感觉,仿佛是身心都得到了自由,潇洒肆意,随心所欲。
身下的雪白骏马很通灵性,穆槿宁不必再驯化她,她已然万分配合主子,从不耍脾气。
“皇上,我们一道爬上山顶吧。”
穆槿宁从马背上跃下,粉紫色的衣衫在风中飘扬,她一脸明艳笑靥,晶莹动人,没有半分矫揉造作。
她回眸一笑的那一瞬,秦昊尧发觉自己仿佛身处梦境一般,暖风吹乱了她额头的刘海,美眸笑的弯弯的,眼睑下的那一颗细微的红痣在阳光下隐隐约约发着光,她朝着他笑,笑意甜甜的,美美的,浸透在两颊的酒窝之中。
“先登顶的人,有什么奖励?”
他或许不解风情,事事都要求实打实的利益,精明又世故,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望着站在草地上的娇媚女子。
“皇上似乎笃定了赢的人是你。”他的霸道语气,自负骄傲,穆槿宁也知晓方才骑马是秦昊尧让着自己,她才会领先于他,不过太快认输,实在让人挫败。她好不容易才能出宫跟他一道游玩,倔强的性子依旧不让她太早投降。
“这不是摆明的事?”秦昊尧低笑出声,他人高马大,手长脚长,走一步足以抵穆槿宁的两三步,又是习武之身,别说是眼前的低矮山坡,哪怕是高大的巍峨山脉,他也不会腿软。
“我若赢了皇上呢?”阳光热辣,惹得她唯有眯起双目,才能看清眼前男人势在必得的笑意,她不甘人后,扬声问道。
“那朕今夜来陪你。”秦昊尧不假思索,语调平静,黑眸之中的火光,胜过天际的炎炎烈日,一闪而过。
“若皇上赢了呢?”穆槿宁扬起白皙脖颈,一路骑马而来,额头和脖颈上香汗淋漓,白皙面颊上覆着一层娇媚粉色,更令她看来独具娇俏灵动,偶尔,秦昊尧还能看到她原本的性情和神态。
“今夜你来陪朕。”秦昊尧脱口而出,仿佛这两个选择,都是令人欢愉的。
穆槿宁微微蹙眉,秦昊尧有时候,当真是狡猾诡谲的男人,心机深重,不管他是输或赢,似乎都是他享受温柔乡的美事。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