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爵此话一出,丁柔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她仿佛生来就有不懂男女之间的这些**把戏,不管佑爵流露何等暧昧挑拨的姿态,说出多么放浪形骸让人羞赧动情的情话,她都可以保持镇定自若的本事。
说话的男人已然过了而立之年,不过本性难移,跟年轻时候一样,为所欲为,甚至可以说是太过任性妄为,他贪婪地嗅着随着丁柔走近而越来越芬芳的香气,一副陷入享受的模样,仿佛眼前的女子,是他最喜爱的宠妃,他对她格外迷恋,甚至无法自拔。
她依旧无趣地打破男人对女人的所有遐想,哪怕是不着痕迹,不动声色,她依旧在闪躲佑爵对她的一丝好奇和兴致,不管,他何时开始,为何原因而愿意多看她两眼,甚至用对待别的女人一贯的法子对付她,她都不曾心动,更不曾迷失自我。
柔和悦耳的女子嗓音,萦绕在佑爵的耳畔,打消了他所有自作主张的猜测。“方才为沅陵沐浴,沾上的是孩子身上的香气而已,皇上。”
的确,佑爵瞥视了一眼她松散开来的柔亮青丝,果真没有任何一滴晶莹水珠,佑爵微微蹙眉,比任何一回还要更加细心地打量着丁柔。若换做别的女人,见天子有意宠幸自己,定会在宫中精心准备,等待蒙受天子恩泽。
对于那些想要出人头地的妃嫔而言,服侍天子,无疑是毕生难逢的机会。
佑爵望向内室的软榻上,一个肌肤白皙,长相可人精致的女娃正躺着睡在软榻中央,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虽然是两人的亲生骨肉,但沅陵更像丁柔多些,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俯下俊长身子,唇角尽是笑意。“沅陵睡了?”
“臣妾本劝她等皇上来的,不过等着等着,孩子就睡着了。”
丁柔弯唇一笑,至少那一瞬,她很真实,她只是一个守着自己孩子而活的女子,她的眼底也再无任何隐忍和黯然,而那一刻,佑爵的心居然有了从未有过的波动,不知为何想起那句根本无法安在丁柔身上的诗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一个月来,他一直不知为何在丁柔的身上转心思,在意她的过去,在意她的如今。
他喜欢的是美丽的女人,或许不只是一个,不只是两个,天子fēng_liú多情也无妨,只要不昏庸无度即可贪恋美人的温柔乡。
不曾察觉到佑爵眼底的深沉,丁柔正因为在顾及女儿的心思,继续说道。“沅陵想在皇上的生辰,唱歌给皇上听,皇上若是哪天有空,臣妾能否带沅陵去皇上身边,让孩子完成心愿?”
唯独不让孩子失望,佑爵才能看到她的低头和努力,才能看到她真心的卑微。
她不在意自己是否跟天子有感情,唯独在意的是让自己唯一的女儿,能够因为她的努力,而多一些跟自己父皇相处的时日。
再无趣的女人,也会因为这一抹慈母的光辉,而显得更加明艳动人。
“明日朕会早些到玲珑宫来,跟你们母女一道用晚膳。”
佑爵却不曾思虑过久,一口答应,爽快的令丁柔有些错愕怔然。
一手覆上沅陵光洁的额头,他的眼底有些许复杂情绪淌过,佑爵抱起自己的女儿,孩子才两岁多,自然没多大的分量,他一言不发地抱着沅陵,将公主送到姑姑的手中,让人将公主带去歇息。
佑爵合上了玲珑宫的大门,再度折了回来,丁柔明白他今夜在酒宴之上的话,并非是要她困窘难堪的玩笑话而已。
但她又何必拒绝?!
这一夜,佑爵的生辰,他宠幸了皇后丁柔,不过比起过去的每一次,他霸占索求的时间更长更久,直到过了三更天,他才放开了她。
这等的滋味,在丁柔的身上,是头一回。
哪怕第一次成为天子的女人,丁柔也不曾品尝这等刻骨的滋味——原来,他对于丽妃和燕妃的时候,是如此的模样,像是优雅而迷人,邪魅而放浪的野兽,却让那些女人们,恨不得被他早些吞噬入腹。
男欢女爱,更像是致命的毒药,若是在佑爵的身上尝到多次,定会生瘾吧,丁柔这么想,谁能抗拒佑爵这样俊秀的男人,如何拒绝他如此多情的诱惑?!
哪怕欢爱之后,她也是很快就平息了身心的激荡,裹上红色锦被,想要早些入睡。
仿佛此刻的交谈,才是多此一举。
“丁柔,朕让你觉得害怕?!”
正在她欲阖上双眸的时候,佑爵却捉住她藏在锦被之下的柔荑,侧过裸身看着她,嗓音透露出消耗体力之后的疲惫和低哑,却听来更加迷人。他俊眉紧蹙,方才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哪怕身子纤弱,仿佛他也恨不得日日宠爱,夜夜霸占,他的心很奇怪,但他却又不抗拒对她的兴致,跟随身体,跟随心跟她缠绵悱恻,要将丁柔一次次拥抱,并不是很难的事。佑爵将她心中任何一分细微的变化,全部看在眼底,这一句,却突然察觉的到她指节上的轻颤。
虽然,他不如靖远世子如神祗般俊美,但他也不至于会让丁柔如此惧怕,还是——他的放浪张狂,吓着了她?!
“臣妾怎么会……”言不由衷的话才说了一半,丁柔却怔住了,蓦地睁开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