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醉清风滋味很妙,你也品品看——”将酒樽送去丁柔的唇边,佑爵更是肆无忌惮地将颀长身子靠过去,仿佛她就是自己最宠爱的后妃,他邪肆地看着丁柔唯有顺从天子意思而不敢违逆,喝了一口烈酒,但眼底的不快和抵触,却还是很分明的,他即将看到,她唇边的笑容,彻底僵硬崩落。舒榒駑襻
而在众人眼中看来,天子跟皇后的感情似乎比传闻中来的更好,皇上甚至亲自端着酒樽请皇后喝酒呢!
这般令人措不及防的亲密,却是丁柔的禁忌,甚至她喝的酒,触碰的酒樽,正是佑爵的,仿佛他唇上的温度,还留在这酒樽之上,贴到她的柔软唇角,提醒着她,两人是共用一个酒樽,一道分享了这一杯酒。进宫五年,虽然被天子宠幸过屈指可数的几回,却称不上是及其亲密无间的关系,甚至——他从未吻过她。
暧昧……的热火,烫了丁柔的唇,像是要烧着一般。她想伸出手去端住这一个酒樽,但佑爵却遏制了她,她唯有跟待宰羔羊一般,双手交握着放在酒桌之下,微微仰着白皙脖颈,一口一口咽下酒樽中的大半杯美酒,急着喝完,这样佑爵总能放过她了,她当然不敢扫天子突如其来的兴致,更不敢让殿下的众人拿他们夫妻之事当酒后的笑资谈资,身为皇后,她至少该给天子一分颜面。
这杯酒,总算喝下去了,身为北国之人,丁柔也并非滴酒不沾,不过自从进宫之后,这也是她头一回喝酒。她在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口中的那口酒正打算咽下去,却只见佑爵靠的更近,俊秀面庞就在她的咫尺之间,他依旧像是看着新奇的陌生人一样打量着她,压低嗓音,像是格外认真地征询她的意思。“今夜,由皇后来侍寝如何?”
看清丁柔眼中的隐忍,佑爵却神色不改,依旧垂涎着她如今在烛光之下的柔美身影,兴许若不是因为实在无趣的性情,凭着丁柔的美貌,她也能得到天子的几分宠爱。
“咳咳咳……”丁柔毫无防备,被佑爵的这一句话,还是这不曾彻底吞咽下去的烈酒呛得连连咳嗽,她越是咳嗽,白皙面庞就越是覆上一层绯红颜色,不愿在众人面前失态,她唯有捂住口鼻,只是喉咙口的那股子呛人的火辣,迟迟不曾停歇。
佑爵脸上的笑容更是肆无忌惮,他不禁在心中喟叹一声,原来丁柔也是个人啊,她一如往昔的镇定自若,他还以为她早已没有平凡女子的喜怒哀乐,其实,不过是伪装隐瞒的好罢了。她的惊慌紧张,虽然只是一瞬,但他却瞧得很开怀,见众人被殿堂上的动静吸引,他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是明显,手掌覆上丁柔的玉背,轻轻拍打着,正色道:“喝慢些,别呛着了……”
在他的言语之中,仿佛她才是那个问他讨要美酒,不知礼数分寸,也要喝个酩酊大醉的酒鬼?!丁柔突地怀疑方才佑爵的那一句话,不过是要自己在众位皇亲国戚面前出丑,还是要伪装出一副夫妻和睦的假象?!
丁柔却不曾将心中所想表露在脸上,不过强颜欢笑总是勉强,她以丝帕擦拭湿润唇角,心中情绪不再平静,她该提醒他不该当着众人之面而有所企图地看着她,还是提醒他——应该收回这等不良用心?!
“皇上对皇后真是温柔呐。”殿下有人如是说。
靖远世子望着殿堂之上的情景,娇美清丽的皇后娘娘正是五年前进宫选妃的丁家独女丁柔,她似乎没怎么变,唯独是换上了后宫的装束而已,她正在轻声咳嗽,而天子佑爵却不曾视而不见,相反,他俊脸几乎要贴上丁柔的面庞,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宛若在嘱咐她几声。
佑爵如此温柔的一面,当真是鲜少看到。
据说,丁柔进了后宫之后,安于本分,却并未得到天子的宠爱,相反,炙手可热的是其他后妃,只是去年她被册封为皇后,当真是让人始料不及。
如今一看,是否天子其实已经器重喜爱丁柔,而宫外之人隔着一面高大宫墙,看不到真相而已?!
“臣妾给皇上斟一杯酒,祝福皇上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丁柔只觉背脊上的那只温热手掌,实在令人坐立不安,她眼眸一黯,端起酒壶,侧过身子而坐,为佑爵斟酒。
佑爵瞧着她倒了酒,她似乎有些分心出神,只是酒水四溢的那一瞬,她才发觉此事,将酒壶放下。酒杯之中的美酒顺着桌角滴落,沾上她的华服,见时机成熟,丁柔急忙起身,柳眉微蹙,仿佛满心愧疚。
“臣妾回去换一身衣裳,皇上,臣妾晚些再来。”
佑爵审视着丁柔眼底的急迫,眸光一扫,不难看出丁柔的用意。
她急着退。她可不愿再跟他演这一出肉麻腻人的感情戏,兴许她宁愿在玲珑宫里喝杯凉茶。
佑爵心知肚明,不过,佑爵可不会如此宽容。
他轻而易举地扼住她的手腕,鲜少触碰她的柔荑,这会儿摸着,却是肌肤细腻光滑,越摸越顺手,越摸越好摸……比起丁柔眼底压抑的沉郁和隐忍,佑爵却当真是满心愉悦,虽然丁柔身段比不上别人丰满妖娆,却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当然,对她的戏弄,还远不止如此而已,他挑起斜长入鬓的浓眉,笑意更显邪恶,扬唇一笑,戏谑道。“朕不过随口一提,你就满心澎湃等不及了?也罢,你去玲珑宫等着吧,朕稍稍应付了他们就来——”
丁柔百口莫辩,无疑,这辈子遇着佑爵,当真逼得她很难安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