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曦没有说话,她其实知道简轶珩的性格,这个被动的男人,如果不是她主动去招惹,简轶珩是不会越雷池一步的,就算她凑到他跟前去诱惑他,他也依然不为所动,理论上,他很冷血,对爱情没有过多的期待和盼望,属于理性得近乎薄情的人,当然,这也有好处,那就成他爱上一个人了就基本不会更改心里所选定的人了,不是一个容易勾搭走的男人,这点应曦对他还是有信心的。
可是女孩子生气本来就是因为希望男朋友可以给她们多点关心和呵护啊,他这么冷血,可以当人家的男朋友么?什么事情都要靠她自己想通,她谈个男人也谈得太委屈悲哀了吧?
简轶珩说:“其实你明明就知道,我是不会出轨的,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和宋宝薇在一起的,你只是想要发发脾气,对吗?”
“不对,我要的不止是这些,有时候我觉得我爱你比你爱我还要多几十倍几百倍,我这么喜欢你,可你就好像粪坑里的石头,怎么都捂不热,是个人都会失望的!”
“可能我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内心,这跟我的家庭有关,我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了,我没见过家庭的温暖,我的母亲对我只有苛刻,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的性格很沉默内向,不习惯与人倾诉,也不习惯跟人沟通,这很大程度导致了我后来的性格养成,当然,我有想过改变,但是很多年的环境影响要我一时半会去改变是不可能的,我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因为无论我怎样沉默,你都会明白那不是我的初衷。”
“我留学名单落榜的时候,是你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到国外远航翱翔,我生意有困难的时候,是你私下改公司的账本拿资金帮我,让我平步青云。我这一生,欠你的太多太多了。还有,当年我在国外卖掉了自己的专利,还了贷款的学费,不是因为我要和你脱离关系,是因为我怕我一直这么欠着你,欠着欠着,以后就不可能跟你站在一样的高度了,你知道吗?我一直怕你和你的家人会看不起我,在国外的日子,其实我经常想起你,我那么努力的完成学业,其实也是为了回来见你,可惜后来我父亲过世了,我消沉了一段时光,当然,我也被现实的残酷磨平了很多棱角,要不是我的事业起来了,可能这番话我这辈子都没有勇气告诉你。”
应曦呆住,“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你的生意起来了,你这辈子都不会考虑和我在一起?”
简轶珩许久没说话。
应曦无比失望的看着他,“你说啊,如果你这辈子都不会成功,你是不是就打算不要我了?”
简轶珩叹气,“你知道我不会说谎的。”
“我要听你说谎了吗?我要听的是你的内心话!”
“心爱的女人,如果无法给她幸福,最好一开始就不要去招惹。”
“那如果我就是愿意呢?”
他偏过头,侧脸很冷峻,“贫贱夫妻百事哀,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那个时候你会恨我怪我,会对我说,如果当初无法给我幸福,你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娶我跟着你一起受苦?我害怕那一天的到来,如果我配不起你,我不会和你在一起,这就是我的心里话,可能你会觉得很难听,可能你会觉得我冷血,但这是实话,我把你骗到身边来,天天给你画饼说爱你,相信你也不会要的,与其去听甜言蜜语,不如忠言逆耳。”
应曦又一次不知道说什么了。
虽然说的话是挺不好听的,可就是他妈的有道理,有道理到让人没法反驳。
她的嘴巴努了努,松开他温热手掌,“算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了,我先回去了。”
简轶珩跟着她从舞池内走出来,他拿下面具,将近190的身高,伟岸耀眼,“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谁要你送!”
他没说话,却仍旧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让应曦郁闷的心情好了一些。
身子背对着他,轻轻笑了笑。
*
看完这一幕。
郁舒娆默默的转身离开。
原来这个男人是简轶珩啊,他来找应曦了,那么今晚应曦应该是要和他一起度过了,而倾倾跟顾玄宁新婚燕尔,今晚肯定是如胶似漆的。
从壮丽的城堡里走出来。
冷风吹人清醒。
郁舒娆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哎,她落单了。
抬头看看天色,没有下雨,异国他乡的冬季,除了有点冷,似乎还是挺浪漫的。
她忽然就很想到处走走。
拖着一身晚礼服,她一个人迈入静静的夜色里。
午夜的街头。
有人从背后扯了扯郁舒娆的头发。
她回过头去,一个俊美的男人出现在自己左手边,他嘴里叼着烟,那双幽深的眼眸,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好似他整个世界里,就只有她的存在。
“抽烟吗?”
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他邪邪痞痞的闯进她眼底,没有一丝的商量。
郁舒娆怔了片刻,恢复平静,“你怎么来了?”
“我今晚一直都在。”
“那我怎么没在伴郎席上看见你?”
韩亚洲低笑,“谁说来了就要当伴郎,我是和简轶珩一起过来的,上次在聚会上跟他喝了两杯,觉得他还行,就结下友谊了。”
郁舒娆的唇动了动,没说话。
其实还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