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面血腥的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准确的描述,看到一条条弯弯曲曲的肠子和一堆粘稠的怪异液体,红的绿的涌了出来。更叫人恶心的是,老鸨就待在吴富贵的前面,里头喷出来的血和粘液还溅到了老鸨的脸上。
老鸨虽然是见过场面的人,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是忍不住胃里汹涌澎湃。立马一个激灵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
随后,就瞧见吴富贵破开的肚子里钻出了一只棕褐色的怪物,仔细一看,就是之前从吴富贵大腿上消失的那只裁皮螂!
只见他浑身上下沾满了红绿混杂的液体,八只带刺的腿此时已变得更加粗更为健壮,就像一个个蝎子尾巴的毒蛰一样坚挺且锋利,哒哒哒地顺着破开的皮囊就爬了出来。我还看见它的上下鄂齿在不断地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咀嚼吴富贵肠胃里的什么东西。
“妈的!真的开膛破肚了!”然后老鸨大喝一声小声,紧接着就握起床头边的一把青铜铲,随时准备着要朝着那只裁皮螂打去,
但是奇怪的是,面前的这只裁皮螂并没有朝我们发起袭击,而是继续爬到地板上吃着流淌在地上的肠子和那些奇怪的粘液。它进食的速度很快,嘴巴不断的闭合张开闭合张开,就像是在品味美味佳肴一般。
裁皮螂这样的举动叫老鸨狐疑:“这七星瓢虫是没有看到我们俩吗?之前见了我们像是见到猎物一样逼近,现在怎么没有半点反应?”
我也是纳闷,这裁皮螂像是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一样,自顾自的吃着那些肠子内脏。不过我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个,因为毕竟一个原来还活生生的大活人现如今被开膛破的满地肠子鲜血,还有一只可怕的大虫子爬在上头进食这些恶心的内脏,那场景实在叫我看了觉得惊魂未定。
我们不刚轻举妄动,就待在原地没有也敢做出什么动静,就这样恐惧地看着这只叫人发怵巨型的裁皮螂。
那裁皮螂继续吃着,嘴里发出一种带着黏糊糊的感觉的咀嚼声,听起来就像一个满口烂牙的巫婆嚼着细皮嫩肉的小孩的皮囊,让人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声。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两分钟左右,那只大裁皮螂似乎吃饱喝足了,停止了咀嚼,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我们正以为它要飞走的时候,突然看见它猛地振开双翅,随即高频率的扇动起来。
嗡——嗡——嗡——!
那声音不是很大,但我们可以一下子就听见,在听觉里十分的叫人敏感,就如同夏天夜里的蝉鸣声一样。
“这七星瓢虫在做什么?”老鸨好奇。
我也是好奇,这裁皮螂怪异的举动似乎有些熟悉,但又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又仔细想了想,突然回想起了在裁皮螂群对我们发起袭击和撤退的时候都发出了这样的声音,顿时间恍然:这是一种交流的信号!
我刚想到这里,就听到那个嗡鸣声越来越大的,而且越来越嘈杂,甚至乱哄哄的。我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这显然不是仅仅一只裁皮螂所能发出来的声音。
放眼窗外,只见远处的黑暗里慢慢的出现了一团棕褐的东西,呈一窝蜂的形状,正迅速地朝着窗户口这里袭来。细看,那是一只只的裁皮螂汇聚成的虫潮!密密麻麻的足足有二十来只,似乎一群如同驰骋沙场的士兵,朝着我们飞驰而来!
“操!这么多,刚才不动我们俩是先礼后兵吗?这二十来只足够叫我们俩绝户了都!”老鸨握紧了手里的青铜铲,深知情况不妙,连忙叫我趴在床头边,而自己也躲在了一边的柜子旁。
此时,那群虫潮已经抵达到了屋子里头。不知道是裁皮螂数目的庞大还是这个屋子本就狭小,整间屋子的一大块地板都叫这虫子给铺的密密麻麻的了,像是如同涨上案来的潮水,将这里的地盘给淹没。
我和老鸨都摒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这么多只的裁皮螂,只要被它们察觉到了我和老鸨的存在,足以将我们两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但事实着实奇怪,不仅之前的那只大裁皮螂没有察觉到我们,就连这飞来的虫潮都没有察觉到我们,而它们全部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吴富贵的尸体身上。
虫潮落在地板上后,没有滞留半秒钟,就由着那只大裁皮螂带头一同朝着吴富贵的尸体爬去。它们的目标并不是流在地上的“残羹”,而是直接钻进了吴富贵破开的肚子里头,如同蚂蚁入穴一般注入了进去。
我听到了一阵阵混乱的声音,但那声音我无法用拟声词表达出来,只是觉得叫人听了很不舒服,感觉如同无数张小鬼的口齿在残忍地撕咬着这具尸体。
这些虫子是要把吴富贵的尸体吸食干干净净吗?
我神使鬼差地把眼神看向了吴富贵的脸。我咽了口唾沫:吴富贵死得很惨。
吴富贵的脸上一直滞留着的出了疼痛的扭曲外,更多的是一种不肯相信的震惊。他死得很突然,那只大裁皮螂从大腿迅速钻入了他的肠胃里,甚至没有让他感觉到多久的痛苦,就使他一命呜呼了。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一直在注视着我,让我看的感到莫名的恐慌。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看见他的额头上突然突出了一个尖起来的小刺,随后一个一个不断地冒出,顺着一条弧线蔓延开来。
我感到诧异,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最让我感到坐立不安的是,伴随着这些小尖角冒出的,还有一阵细微的咔嚓咔嚓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