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顾君行去说,可能更好些。
顾君行其实也不想留下用饭,转身去了后院。
徐迦宁下了石阶,站在空旷的院子当中,四下打量。不同于顾家的深宅园艺,徐家院子当中空荡荡的,只墙边摆着一排花架子,上面插着几样兵器似地东西。
她远远看着,没有过去。
片刻之后,顾君行自后院快步出来,到她跟前:“跟你爹说了,咱们走吧。”
点头,迦宁同他一起往出走,她脚疼,走得很慢,落了他身后。
大门口还有汽车车印似才走过,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站着张望一下,巷口并没有黄包车。
才要再往前走,顾君行一手拦住了她,他站在她的面前,头也未回:“脚都磨破了,你别动,我去叫车。”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巷口去。
徐迦宁看着他背影,未动。
她习惯了疼痛,即便是当贵妃时候,也有各种的痛事,可痛着痛着就习惯了,她自己都麻木了,只会调养,不会外露。
没想到他竟然发现了。
不多一会儿,顾君行果然叫了黄包车来,他虽未上前搀扶,但站在一旁,等她上车了之后才上来。
迦宁靠坐车内,松了口气,好歹还知道让她坐车回去。
才要吩咐车夫走,徐家大门中,一人又冲了出来!
徐老爹手里提着个旧时食盒,身上还系着围裙,直奔了车前来:“闺女闺女!爹知道你们都有事挺忙的,才做好这菜,你带回去吃,啊,都是你爱吃的,下回你再来时候,咱们再一起吃饭!”
他伸手举着,头顶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神色急切得不行,动作却是最小心翼翼的。
徐迦宁看着他这般模样,眼底发热,嗯了声。
真是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徐老爹见她模样,又哈哈大笑起来:“别,这才几天没见着爹,该不会是要哭了吧?别哭啊,不用太想爹!”
他笑得爽朗,硬是生生将她不稳气息平了去,迦宁伸手来接,徐老爹却未放手,只看向顾君行:“不行,你拿不动,重。”
顾君行连忙伸手,徐老爹递给了他,才退后两步,对他们挥手作别。
他身上的旧围裙,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拧着,夸张得很。
车夫转身,徐迦宁没忍住回了头,徐老爹见她回头,更是两手来回挥起,她像鬼迷心窍了似地,也对着他摆了下手。
能看得出来,他很高兴,挥舞着双手更欢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