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这可不是秦无衣之前一直计划的事情么?若不是黎湛故意将秦无衣带出宫,特意带到姬府见了姬太傅,秦无衣说不定就已经出宫了。
“师父,您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啊,炼秋霜扮成的我你也能上当?”秦无衣佯装生气,岔开话题,“再说了,您老人家的功夫,是炼秋霜能及的么?别是人家给你使了什么美魅功,你才上当的吧?怕被我们笑话,这才假说炼秋霜扮成我的样子?”
“你个没良心的……”苍术抬手就越没谱了,还敢拿你师父开涮!等为师这病养好了,看怎么收拾你!”
“那您可得快些好起来,我等着您教训我……”秦无衣看着师父能说会道的样子,这才信了黎湛说苍术半个也能好的话。毕竟也如她自己所说,苍术老人的功夫和身体都是常人不能及的,恢复起来自然快。
给苍术喂了药,又陪着苍术老人说了会儿话,秦无衣便回了承云殿。只是回到殿中,前脚才上床,后脚就欲将床板合上,全然不顾身后跟着的一条尾巴。
黎湛眼疾手快,伸手一挡,只听“砰”得一声响,四根手指结结实实地挨了那么一下。
地道下的黎湛猛地闭眼。躲在暗处的小白“啾啾”地叫了两声,疼!
“你没事吧?”秦无衣终于还是赶紧着将床板移开,皱着眉头,却还是没好气地看着黎湛。只是脸上的关心,却逃不过黎湛的眼睛。
彼时小琴和芷形,都咧着嘴惊呆了。
“手指连心呢,这该怎么痛哦……”小琴“啧啧”两声,索性拉着芷兰到门口坐着,替云姑打起络子来。
“云姑,您这么天天的做衣裳,美人穿得过来么?”自打云姑到了天黎,芷兰就见云姑没日没夜地缝制衣裳做女工,好像永远都不知疲倦似的。
云姑将银钩针往头上搔一搔,又指了指里间,这才道:“咱们这位怕冷得紧,又挑剔,这宫里做的衣服多半是不穿的。我若不多做些,哪里够她穿的?眼见着要开春了,还得多做些春装。等何时做够了一年四季的衣裳,我也就可以歇一歇了。”
说着,云姑继续低头飞线如梭。
芷兰看着云姑手上厚厚的老茧,点点头,未说什么。
只是小琴忽然一笑,朝里间努了努嘴,道:“云姑,我看啊,您别只顾着给咱们这位大的做衣裳,赶着,也做几身小的呗?”
云姑抬眼看见小琴一脸坏笑的模样,劈头就给了小琴一下:“姑娘家家的,竟开这种玩笑!”
“我哪里就开玩笑了?”小琴笑着躲开,嘴边上两个酒窝着实可爱动人,随即又努了努正北方向,“前儿左贵嫔有了,指不定咱们美人什么时候也……怀上一个?!”
“净瞎说!”云姑忙掀帘看了看外头,见除采蘩在外头铲雪并无别人,这才对着小琴道,“这会儿大王正在御书房看折子呢!”
小琴这才“哦”了一声,摇,憋着笑大络子。
看奏折?看的恐怕是美人的这一道吧……
秦无衣待黎湛从地道中出来,将床板猛地一合,“砰”得一声重响,仿佛为了发泄心里的闷气似的,这才瞥向黎湛的右手:“你没事吧?”
黎湛左手扶着右手,起身要赚被秦无衣一把拉过来:“我看看。”怎么一晃眼,好像看到血了。
两人并排而坐,近得黎湛能闻到秦无衣身上淡雅的茉莉清香。她的秀发早就过腰,此刻如同最美的瀑布倾泻而下,随着她探头过来的动作覆盖上他的大腿,发间轻挠,黎湛忍不住浑身一紧。
秦无衣专心地抓过黎湛的手,并无注意到自己犯下的一个小小错误,足以点燃黎湛身上沉寂已久的火。
但见黎湛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除拇指外,每个指弯处都被床板夹出了一道红肿,略短的小指指尖更是被床板上的倒刺扎破。血,就是从这儿流的。
指尖流血,秦无衣想也不想就往自己嘴里送,“诶——”黎湛想拦都拦不住。
但黎湛浑身明显的一僵,却让秦无衣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舌尖上是黎湛冰冷的指头,血液的腥味将秦无衣猛地一惊,随即迎着头皮猛吸了一口,迅速扭头吐出,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我去取药箱——”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黎湛眼疾手快,猛地将其一拉,秦无衣回头就发现坏了,黎湛看她的眼神,不再如往日那般温柔,那深邃的眼眸如同大海,这会儿竟已起了层层惊涛骇浪。
有火,于其山崖之上燃烧,还是熊熊的。
秦无衣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试图不动声色地挣开黎湛的手,然黎湛的手劲哪里是她能够躲得开的?顿时心口一阵小鹿乱撞,下一刻只觉得专属于黎湛的气息一浓,被猛地拉进黎湛的怀里。
侧坐在黎湛身侧,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贴紧黎湛的胸口,抬头如受惊的小鹿看着面前的黎湛,他近在咫尺的眼眸,正深深地看着她。
不再有笑,却无比认真地在看。
好像在透过她看一个几经世纪沧海桑田后沉淀而下的一个旧人,一个旧爱,一笔未能算清的旧账。
忽然低头,黎湛的吻落了下来,却不似他的眼神霸道,反而有些轻柔,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温软,温凉,好似清风,带着黎湛身上特有的莲花香气,还有他此刻散发着的些许霸道的味道,带着蛊惑的气息,将她包裹,缠住,无法动弹。
黎湛看着瘫软在他怀中的秦无衣,心头一股暖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