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门开了,黑衣人也就是黄安已经风似的离开了,她没有看见门开后的纤细白手拿起了她放在门口的盐焗鸡。
离开离奇小院后的她此时此刻正匍匐在这林府花园草丛中,在树荫的遮蔽下,隐去了身影。她躲好没多久,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从花园中响起,而且越来越近。
“姐姐,你说老爷他今天怎么就派了虎子他们去抓人呢?搞得我想去金银楼挑选珠宝都没人护送了,往常啊,他可是最疼我的。”这说话的女子身穿着粉色丝褂垂坠感十足的绸裙在月光下反射着炫目光泽,她注意到旁边女子看见这裙子时眼中迸发出的妒意,只是她微挑嘴角,毫不在意。她头盘着当今流行的飞天髻,插着桃花坠子,显得娇艳十足,真的是好一个人如桃花艳。
只是内心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被叫姐姐的人,看着比这娇艳美人憔悴一些,但也看得出眉目的清秀大气,只是衣着打扮却是比不得这娇艳美人,她只是简单的穿着乳黄纱裙,妇人发髻上插着一根翠玉做点缀罢了。
她看着这美人的绸裙,内心嫉妒万分,但是表面上却不得不装作姐妹情深的模样,她佯装亲切的挽起这美人的手,不经意间摸了摸这妝绸庄新出的绸裙,丝滑感触手而来,眼神更是暗了几分。
“烟玫呀,你也知道老爷最近看上了个美人儿呀!派虎子去,不就是为了接这美人儿回来吗?老爷最信虎子不过啦,派他去呀,老爷放心。你说往后呀,这不你我就都多了个新妹妹哟,看着这时间,怕是新妹妹快要来到咯。”不经意的话语,透着欣喜气息,看是无心,但是被这叫烟玫的女子听在耳中只觉声声刺耳,再看着这被她叫姐姐的女子眼中的戏谑,她只能暗暗揪紧了袖中的手中帕巾。
只是没过多久,她就反应过来,仿佛刚刚变了脸色,紧抓帕巾的人不是她,她继续和姐姐走着,说是姐姐,其实不过是这林府的夫人,可惜自从这林老爷富贵后,这糟糠之妻的位置就被新迎进门的小妾给打压得接近于无。
烟玫恢复了带笑眉眼,喜笑盈盈的看着林府夫人,
“姐姐,我差点忘了,今晚我熬了点雪梨银耳,这会儿应该差不多行了,我就不和你走了。”她轻轻推开挽在她手臂上的手,卷着耳边垂发,不紧不慢的说给林府夫人听。
“老爷可等着我呢!”她娇笑一声,随手甩了甩帕子,就扭着盈盈一握的柳腰,带着身后的婢女离开了。看着婀娜的步姿,但是不经意间却带有着丝丝急促,像是想要赶紧到林府老爷房内看看,那据说让老爷神魂颠倒的“小贱人”到底来了没有。
在她背后看着她缓缓离去的林府夫人半边脸隐匿于树叶投映的阴影下,那冷静不发一言的沉着让她身后的丫头遍体生寒。
“夫、夫人,六姨娘已走,咱们也回屋去吧。”跟在林府夫人后的婢女小心的看着她夫人的脸色略带忐忑的说。
林府夫人回头瞥了婢女一眼,气势凌厉,然后看回烟玫离去的方向,拍了拍手,仿佛手上有些脏东西一般,接着在心中暗念“她还有用。。。”
。。。我是黄安飞跃的身影。。。
呼,月光下的黑影闪过,像是跨越的黑色闪电,她小心翼翼的尾随着前面缓缓行走的烟玫,一路潜行直到穿过了几道廊腰回廊,来到了一间比四周新式房间高一些的房间。
烟玫来到房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卷着垂到胸前的头发,示意着身后捧着她“精心”熬制的银耳雪梨羹的丫鬟前去敲门。只是还未等丫鬟上前,门就已经自己开了,再望去,原来是在香里城城府工作的大管事。
他开门刹那看到了门外的两人,被吓了一大跳,拍着胸口瞪眼吹眉的,想要指着她们俩破口大骂,但是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珠一转,“嗬。”握拳一咳,“你们何时来的?”看着像个慈祥的老爷爷,实际上是个笑里藏刀的阴险小人。
在林府的任何一个人都认识这位被他们老爷奉为高位的老人,因为他经常替城府大人给他们家老爷传话,可见他在城府大人心目中的地位。
曾经有个看门小厮因为不认识这位老人而被林府老爷拉到这老人面前活活打残为了赔罪,可老人毫无表示,自己老爷只能又是送礼又是道歉的,才见这位老人原谅了林府老爷,由此林府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笑面虎,人人都很畏惧他。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打残的就是自己了。
此时已经来到目的地的黄安,趁着他们交谈的时间,爬上了屋顶,悄悄掀开了屋顶的瓦片,屋内在蜡烛和夜明珠的照亮下显得格外明亮通透,她看着屋下林老爷坐在椅子上在书桌前写着什么,而下一刻,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快速把瓦片盖上。
。。。呼~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