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这香里城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安梧用着犹疑的语气说了出来,她内心也是不确定的,不过城门进出的反常让她也是惊扰万分。
正在认真看着安梧,听着她说话的百里渊听见安梧所说的话后,皱起了眉头,不由的重复了安梧刚刚说的话,但是其实他内心却是冷笑一声,“终于有动作了吗?林立。”
虽然百里渊的内心已经想着如何处置这件事了,可是面上却是和安梧一样担忧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对这件事一点都不知情。
如果安梧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再看着他现在脸上的表情,她肯定会“赞赏”百里渊真的是一个好演员啊。
他们在门口继续说着话,乘着微凉的秋风,一派的安逸,他们对香里城的情况聊得差不多了,正想要回到屋内休息时,安梧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山下台阶上冒出尖的嫩黄,本来她已经踏出去的脚就收回来了,因为她知道黄安来了,她就和百里渊等着黄安的出现,林婶子晾晒了衣服就离开了。
两三天没有见到黄安的安梧见到身着黄衣的黄安刚冒出个头,就兴奋的上去迎接她,她很想她,因为这两天她都没有怎么见到黄安。在这世界,能和她聊的上天的也就黄安这个同龄人了。
本来黄安见到安梧也是挺开心的,毕竟她是真心喜欢安梧这个主子的,当年的惊鸿一瞥,让她终生难忘,甚至名字也是安梧帮她起的,只可惜安梧不记得了,黄安想即使她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她也是真心待她的,只是生在权力旋涡,她对许多事情也是很无奈的,她没有办法,不得不违心而为。
可是当她看见安梧身后盯着她的那双幽深的眼眸,如桃花般晶莹美丽,可黄安知道里面透着丝丝警告,她眼神微闪,不知道该看向哪儿,身子也不由一缩,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
如果她再往后退就几乎要脱离台阶了,安梧赶紧叫了她一声,唤起了失神的她。
恍惚的她看见了正在关心看着她的安梧,回了过神,又是一顿慌张,她感觉安梧那如星空般的黑珍珠能看透她内心的一切,让她无处遁形。
她的手脚好似无处安放,安梧对她的无措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伸出手,拉了黄安一把。
静伫一旁的百里渊微敛眼睑,眼底的神色昏暗不清。只是当安梧带着黄安走来时,他又恢复平时那谦谦君子的模样。他笑着对她们说,走吧。
只是剩余两人的内心活动各不相同。
忙活了一个早上的林婶子早就进屋去了厨房和那些老婆子一起准备午饭,本来闷热的厨房早有三人准备午餐,可是近日来在福云寺寻求瓦壁遮头的人多了,厨房人手就不够了,林婶子就去帮忙了。
只是今日她们聊起了香里城,却是说到不得了的事情,还是旧时寺中香火鼎盛,香客如云时期留下的厨房,虽说宽阔,可因时代变迁早已破旧,林婶子正在专注的切着今天中午要吃的苦瓜,她一边切着,时不时擦拭额头落下的汗珠。虽说已是晚秋,可在厨房,秋日的凉耐不住厨房的闷。
“哎,我那狗娃,前几日进去了那香里城说是要买点笔墨纸砚,可如今还没回来,不知晓是什么事哟”,在折菜的一位大娘忧心忡忡的对着她旁边与她一同折菜的朋友说,眉宇间流露的担忧愁绪掩也掩不住。
旁边的大娘听了,也是忧愁,“距离今年科举时间也快近了,狗娃子不会贪玩的,说不定去了哪个地方温习去了?”
“狗娃一向最让人放心了,不会做这么没有交待的事情的”,那位大娘肯定的说。
林婶子切菜也开始漫不经心了,她想到今早安梧的无功而返,内心思索一番,还是说了出口,“今早安梧去了香里城,可没得进去,似乎城内发生了什么。”
大娘听了内心慌忧,怎么回事啊,她也顾不上折菜了,拿起腰间围裙擦了擦手,就上林婶子旁,苍老的面容带着几许期盼,希望林婶子能透露多点儿消息。
林婶子看着她那期望的面容,一时语塞。“这些事情都是今早儿,安梧回来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哇。”
刚从后山回来的另一位中年妇人听到这些对话,若有所思,城内状况已经如此严重了吗?她如今回想回当时出逃的惊险还是后怕万分,可是她看了看正在讨论的林婶子她们,如果说出口那她们其中会不会有人把她带回城中,如果不说,那大娘的儿子可能就回不来了,她逃难至此不过三四天,却知他们母子相依靠,好不容易熬了十几年儿子可以科举考试,如今却出了如此差池,她矛盾极了,想想和她一起逃出来的人,想想收留她的福云寺,一时间,她不知道作何办法。
原来她正是从香里城逃出来的老百姓,和她的家人同乡十几人,可最终逃出来的不过十人,其余的,她不想再回到那个昏暗的夜晚了,只能说世道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