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太太陪着笑容道:“一定一定。”

婵衣将人都请到花厅之中,吩咐丫鬟给客人添茶水。

诚伯侯夫人轻呷一口乌龙茶,笑着道:“王妃府里这茶喝着比寻常的都醇厚,可是福建安溪产的?”

众所周知,安亲王妃娘家兄长此时就在福建料理福建的贪墨案子,加上工部尚书谢宁远已经致仕,现在工部的案子又交到了安亲王的手上,只怕这工部尚书的人选,也要经过安亲王之手了,这个时候诚伯侯夫人提到茶好喝,难不成是在打什么暗语?

此刻,花厅之中众人的目光全都放到了婵衣身上。

婵衣忍不住笑了,道:“这是皇上赏给王爷的,到底是不是安溪产的我也不知道,若是诚伯侯夫人爱喝,一会儿包一些回去便是。”

轻轻巧巧的就将话题揭了过去,诚伯侯夫人纵然是有些失望,但也厚不下脸皮来问个究竟,只好讪讪的笑着推辞:“是皇上赏给王爷的,妾身又怎么能这般无状。”

婵衣心底冷笑一声,自己前一世的婆母诚伯侯夫人苏氏向来喜欢钻营,宴席根本就没有请她来,她是厚着脸皮跟母亲一起来的,母亲因为人太多,身上不舒坦,便到内室休息了,才会剩下苏氏一人来她面前问东问西,嗡嗡嗡的简直跟苍蝇一样讨人烦。

花厅中的女眷听言知雅,知道安亲王妃这是避开朝政不提,有些人在心里暗暗吃惊,看起来安亲王妃不像是个好拿捏的人呐,跟传闻之中那个温柔贤淑恭顺安静的依云县主好像不太相符啊。

人大约都是有着趋吉避凶的本能,自从一些人发觉婵衣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软弱,便纷纷放软了态度,于是花厅之中不时有人冒出一句恭维婵衣的话,婵衣都不动声色的接了过去,只谈春花秋月,不谈论其他。

因宴请的客人太多,婵衣一直在忙着招呼客人,谢霏云跟谢霜云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谢家长辈身边,原本谢霏云是想跟婵衣说会儿话的,可看她实在忙碌,便歇了这个念头,等过几日她空下来再说好了。

挨着谢家坐着的是辅国公府四房六太太张氏跟五房的七太太沈氏两个妯娌,张氏看了眼硬凑上去的诚伯侯夫人,脸上神情有些轻蔑,低声跟七太太沈氏咬着耳朵:“说起来诚伯侯府还曾是开国元勋呢,没想到这几年落败成了这副模样,就连诚伯侯夫人也是这般,能够舍下脸面来,真是不简单。”

沈氏知道自己的妯娌出身名门,向来是看不太起这类既落败又不甘心落败四处钻营的落魄勋贵,遇见了总是要刺上两句才甘心,只是今天这个场合,却不是她能放肆的,她连忙回道:“可别这么说,让诚伯侯夫人听见了怕是要与你理论。”

张氏“哼”了一声,颇有些不屑道:“她什么身份,跟我理论?便是理论,她做的这些事本就如此,又能理论出什么结果来?别的不说就单说她的二子,好好的一个嫡次子,却偏偏要跟安亲王妃的庶妹订婚,你说单凭这一点,诚伯侯府还不算落败么?”

虽然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沈氏还是低声道了句:“六嫂这话却是不太对,原本诚伯侯夫人是中意安亲王妃的,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才会把人选定成了安亲王的庶妹,听夏淑人说,虽只是庶女,但自小是教养在她身边的,礼仪教养都十分的好,诚伯侯夫人是看上了她的性情,才会点头同意这桩亲事。”

张氏心中冷笑,庶女即便再如何教养在主母身边,也绝不可能会像嫡女一样有眼界。

她嘴角嘲讽的挑了挑,没有再说话。

一旁坐着的谢霜云却将整个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手中的帕子被她死死捏起,稳了稳情绪,她伸手端起茶碗来喝,一不当心茶碗摔在地上,所幸茶碗当中装的茶水已经凉了,不然她的一条腿一定会烫伤。

因谢霜云这里的动静十分大,连在一旁陪着安郡王妃说话的婵衣都惊动了,她连忙走到谢霜云身边,关切的问:“霜云表姐,可是哪里烫到了?”

谢霜云摇了摇头,“不打紧,只是衣裳湿了。”

婵衣又赶快吩咐锦心跟着谢霜云一道去换衣裳。

谢霜云换好了衣裳,磨磨蹭蹭的往花厅方向走,几乎是走一步就要歇两下的人,弄的锦心叫苦连连,可又不能扔下谢霜云不管,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忽然前面的廊檐下面,有争执声远远的传了过来,谢霜云皱了皱眉停下来,仔细听着那争执,听声音是男人,好像是在为了婚事争吵,谢霜云叹了口气,到处都是新婚跟订婚的人,她似乎躲到哪里都绕不开这个事,可惜她自己喜欢的那人却被一个不珍惜他的人得到了,谢霜云心中充满了遗憾。

许是叹气的声音大了些,男子的声音忽然爆开来。

“谁?谁在那儿!”

一个男子探个头出来,看向谢霜云。

谢霜云脸上大窘,急忙转身就要走,男子却急忙叫道:“咦,是霜云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略微觉得有些奇怪,她的闺名向来是只有几个亲近的人才会这么称呼的,她转过身子,一抬头就瞧见站在一拍华丽宫灯之下的朱璧,有风轻轻的吹开他整理的十分妥帖的衣角下摆,整个人像是翩翩佳公子似得。

在陌生的府邸能够遇见熟悉的人,谢霜云心中十分高兴,几步便上前,问道:“璧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璧将楚少渊要了朱璗一同查点账册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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