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家就没有安亲王府上的宁静了。

自从张子仪昨天怏怏的回了家,又支支吾吾的跟父亲张重说了在夏家的遭遇,张重一颗心就提了起来,不但是当下便将自家的蠢儿子几乎骂成了头猪,更是不许他再去夏家,而他自己提着的心却一直没有松下来。

他觉得如今自个儿是被安亲王盯上的肥肉,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将事情揭过去。

原本他在工部任的这个侍郎之职就不如同是侍郎的赵光耀那般有实权,他尽是帮着干些跑腿的活儿,帮着原来的工部尚书谢宁远打打下手,可他心中不甘,才会在开头的那段儿日子,做了几件糊涂事,当时被谢宁远发现,一力的压了下去,这也是他彻底服了谢宁远这个尚书,这才开始兢兢业业的在他手底下做事。

可现在谢宁远致仕,那些事儿只怕要被翻出来,想想连户部的陈年老账都被翻了个底儿朝天,工部这沉积了多年的烂账岂不是更要被翻得都摊开在天光之下?

他想想就觉得浑身发抖,不敢再往下去想,当年谢宁远虽说压了下去,但到底是有些晚了,只好遮掩过去,却没有彻底的解决,因为牵扯的太大,除非是皇上才能有那么大的权利将事情摆平,现下连秦伯侯都能够被皇上正法,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侍郎,皇上对他向来也是不温不火的,只怕事情一出,他们张家也要步了秦伯侯的后尘。

急的团团乱转之际,他脑子里灵光一闪,闪过了四皇子楚少涵的那张漫不经心的脸。

四皇子如今跟着户部尚书梁行庸学习处理政务,而他的这些事多半也与户部有关系,只要户部那边儿松松手,他再求一求楚少渊,想必也不是那么艰难的吧。

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他浑身就一个激灵,当下便否定了他的这个念头。

便是四皇子跟三皇子再如何是亲兄弟,到底不是一个亲娘,到底是隔了许多年,而即便是两人都在宫中长大,也未必能够兄友弟恭,而楚少渊又是个不要命的,他这一路走来,对自个儿的身子都不在意,对旁的人会那般在意么?

张重即便是个不起眼的侍郎,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在静坐了一整个雨夜之后,在微亮的天光里,缓缓的抬起一夜未眠的,已经略有血丝的眼睛,看着窗外庭院中,被秋雨打的零零落落的枫叶,渐渐的,渐渐的下了决定。

既然是要投靠,那便投靠一个最有力的臂膀,是成是败只看这一局,哪怕当个赌徒,也不过是他一人的性命罢了,总好过全家老小要与他一同受罪。

想通了这一节,他赤红着眸子唤了小厮进来打水洗漱,在天色逐渐亮起来的日光中,头也不回的去了夏府。

……

而镇国公世子出了夏府,却是狠狠的拿马鞭抽了凑上前来的小厮一鞭子。

那小厮捂着脸上被抽出的血痕,赶紧将头垂得低低的,他不过是多嘴问了句“世子爷可要回府?”就被世子当做出气筒了,他实在是被驴踢了脑子才敢在世子动怒的时候上前。

镇国公世子楚少修看见小厮唯唯诺诺的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可除了鞭打一顿下人,他是半分也奈何不得旁人的,只好恶狠狠的瞪了小厮一眼,骂了句:“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给小爷滚!”

小厮也不敢再留在原地,连忙转身依楚少修所言滚了。

楚少修恨恨的抬头看了眼夏家的大门,眼中暴戾肆意,亏得父亲还想讨安亲王的好,想着给他的外家做脸子,现下看看,却是没这必要了,人家根本就不在意。

反倒是他们,将自个儿的头低得落进了尘埃里,送到人家跟前给人家踩,人家还嫌膈脚。

同是宗室,这样的羞辱向来是他们去羞辱旁人的,哪里轮得到旁人来羞辱他们!

楚少修当下便翻身上马,纵马穿过闹市,直接回了府中,直奔镇国公书房,压根不会管他是不是将小摊贩的摊子掀翻了,或者是惊到了街边路人,在他眼里,这些不过是低贱的庶民罢了,区区一条贱命,瘸了便瘸了,死了自死了,又哪里有自个儿的事儿这般要紧。

他一进书房便冲镇国公大吐苦水,且不停的往这件事上头添油加醋,一定要镇国公打消讨好楚少渊的念头,他想着哪怕是重新投靠个皇子,也要比投靠了楚少渊要强的多。

镇国公皱着眉头听完了自家儿子的抱怨,这才抬眸看向儿子。

“你觉着四皇子更可靠些?”

问的话也是答非所问。

楚少修愣了愣,随后大力点头:“儿子瞧着这个三王爷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他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想出这么个捧一头压一头的主意,捧的不是别人,正是跟咱们一向不对付的辅国公府,而压的那一头自然就是我们家了,实在可恶!

“父亲是没在,没瞧见当时那个场面,儿子被那个楚少伦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楚少伦说什么都是亲戚,我当时就想一口唾沫呸到他那恬不知耻的脸上!

“远得不知道几辈子的亲戚,却硬是豁出脸皮靠了上去,儿子活了这么大,还真没见这样厚颜无耻的上赶着非要做人家迎亲老爷的,偏偏三王爷外家的舅兄还同意了,父亲您说说,这样的事儿若儿子还看不出里头的猫腻,那儿子岂不是傻子么!”

镇国公楚云译皱起眉头,看了看自家儿子,他也没料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转折,他礼都备好了,准备了好几车,只等着儿子打探了消息回来,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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