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你不想问问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范卿在莺时进吴旻病房前唤了声,眼神迫切,与之相反的则是莺时的表情与态度,和印象中颇有悬殊,冷静异常。
记忆里的叶莺时本该活泼开朗,凡事笑脸相迎,哪怕是遇上令人苦恼的事也不应是今日这般模样。
眼底被冷漠铺满,略微带着不屑,让范卿陌生到难以置信。
叶莺时冷言:“有结果还不够吗,没必要纠结于过程,我先进去看看吴旻,回头再去找你。”
“你一个人确定没有问题吗?吴旻父母还……”
“没问题。”莺时打断范卿的话,“你陪妈和范伯去吧。”
范卿心里略有不安,可见叶莺时如此坚定也就不再坚持,转身离开。
莺时确认范卿走远,深吸口气推门而去。
推门的动静不算大,可还是将屋内的三人惊醒,吴旻的父母都是部队出生精神气头旺盛,就叫说话的语气都气势十足。
“你找谁?”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起身问叶莺时,“普通病房在南大楼。”
“我叫叶莺时。”可她连基本礼仪都懒得做,直接报上名号。
“啥?你就是叶莺时!”床边的吴旻母亲激动的从座椅上站起,几步走到胖姑娘面前,气势汹汹。
叶莺时没被吓到,冷眼相待老人家望眼欲穿般的打量,紧紧握着背包肩带不回答。
叶莺时瞅吴旻一眼,吴旻别过脸不愿意见她,脸上青肿加上右手的绷带说明宋知旭昨夜确实下了狠手,正如范卿所说,吴家要是真追究起责任来,宋知旭学籍不保是小,被路家亲戚就此抓住把柄不让他进路家门才是大。
“就是你害的我家吴旻被宋知旭那混小子打进医院,你还有脸来?”中年女子气的指着莺时的鼻子大骂“你说你姑娘家家不好好学习,做这些有伤风化的事你怎么还有脸见人!你给我滚!”
吴晗见内人如此,立马呵斥道:“云婉,你作为长辈,怎么说话的!”
“我怎么了,我心疼儿子还不对了?你这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军队忙五六不着家的还说我,你有资格吗!”
“你….” 吴晗见状,气结,“当着外人面,你又扯到什么地方去了!”
叶莺时实在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听别人的家长里短,她对病床上的吴旻说:“我们单独谈一谈吧。”
刘云婉立马阻止道:“你还嫌害我儿子害的不够惨吗?”
她仔细上下打量着,怎么也想不通路家那混小子怎么会喜欢眼前普普通通的胖姑娘,长相一般不说,话语中还带着戾气,着实不让人欢喜。
莺时笑了:“阿姨,您儿子这叫自作自受。”
“哎,你……”
“够了!”一直忍住不说话的吴旻爆发了,他翻身说:“爸妈,你们先出去吧。”
刘云婉还想说些什么,又怕自家宝贝儿子不开心,思量再三还是跟吴晗出了病房门,临走害不忘对叶莺时说狠话:“你给我小心点。”
从小到大叶莺时就没怕过,从前的委屈隐忍都是装给别人看的,此时此刻的她才真的是卸下伪装的自己,冷漠至极。
她见吴旻父母走远,才关上病房门坐在吴旻的病床前。一瞥就瞧见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
“能抽吗?”
吴旻愣住几秒,“你随意。”
莺时随后拿了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吐烟缓缓。
病房里好久才寻得声音。
“你该感谢阿旭的。”叶莺时眼神涣散,不带任何感情,也没看着吴旻,“如果是我出手的话,你还真不会像现在躺在医院病床上这么简单。”
吴旻听莺时阴阳怪气的腔调与动作气就不打一处来,但他也自知理亏没好意思发火,问道:“你想说什么?”
莺时从背包拿出一沓文件扔到吴旻面前,冷言:“自己看。”
吴旻用仅剩一直完好的手艰难的拿起,一页一页翻看,整个过程中他的瞳孔不断放大,透露着难以置信,时间也被凝固,房内唯有听见烟蒂燃烧的声音,滋滋滋作响。
“叶莺时,你他妈的疯了吗?!”吴旻一把将文件扔在莺时脚下,咆哮起来:“就算我对不起你,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
“说得好听,你到底是担心我的名誉还是你自己的名誉!”莺时眼神回光,紧盯着吴旻,“哦不,我说错了,你应该是怕她的名誉被破坏吧。”
吴旻嘴唇微颤,不知该说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手中的烟还没有吸完,叶莺时觉得这场对话太浪费时间。
“吴旻,回头告诉郝莹,备胎不是用来牺牲的,自己不喜欢一个劲的往别人那里推,实在是太可耻了。”莺时漫不经心地吸烟,吐烟,烟雾乱了吴旻晶亮的眼,“再者说,她凭什么认为我会中计?是你们太高估自己还是太看低了我叶莺时?”
“你看,你们想要玩我陪你们玩大一点,流产证明我都弄来了,为此我还专门请了一个月体育课假不去上,你们说我尽责不尽责?”
到此,吴旻往日阳光不复,他咬牙切齿:“疯子。”
叶莺时轻笑,毫不在意“我们之间到底谁是疯子?!我叶莺时自打进学校那天起就问心无愧,明明是你们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百般算计我招惹我,我怎么就不能反击了!”
谁规定了人受委屈就不能反击,她叶莺时不是神,无需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她深知自己要做的,能做的就是以彼之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