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他人遇到,多少有点尴尬,本不是爱计较面子的人,今天却出奇地较真,许是因为对方长相过于出彩,莺时才二话不说将手中的红薯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胡乱地抹着嘴角。
“用这个擦吧。”
苏至默不忍看她这般狼狈,从口袋里拿出不知什么东西伸出窗外。
她未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淡黄色手帕,“不……不用了。”
这年头用手帕的人估计都绝种了吧,况且手帕上还印着花......没想到平日时髦的苏至默也有土的掉渣的地方。
苏至默没看到她纠结的眼神,“不是说好在病房等吗?”
“哦,那家饭店生意太好,我先让纯一带着冉冉排队去了,本来想和你说一声地,去找你的时候李医生说你在工作,要费不少时间,我又不好催促你怕你工作分心。”
“你也可以随她们一起去的,何必在这等我。”
典型死鸭子嘴硬的男人,心里此刻明明乐开了话,面上还故作波澜不惊状,“外面怪冷的。”
“你人生地不熟估计也找不到那家餐馆,我留这给你带路了。”说到这,她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后来实在饿的不行就跑去门口买了红薯吃了,所以就……”
一到秋季,清水县大街小巷会出现不少烤红薯玉米的摊贩,味道着实不错,莺时小时候没少吃,正因为对自己诱惑力太大,才会狼狈至此,贪吃到误了正经事。
“不好意思,刚才你找不到我,一定以为我们放你鸽子了吧。”
他双手紧握方向盘,深思的样子与平日很不相符:“没事,我有你电话,可以打电话给你。”
“你有我电话?”莺时不记得什么时候将手机号码给过苏至默,而医院家属记录里也不没有。
“夏纯一给我的。”他终于扭头直视她,“上车吧,不是说请我吃饭吗?我都快饿死了!”
莺时忙不迭的跑到他副驾驶车座旁开车门准备上车。
“等会。”突然想起来什么,“你等我一会。”
苏至默以为她落下什么东西,就没阻止,乖乖坐在车内等她,谁知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莺时又捧着个大红薯就上了车。
“你刚才没吃饱?”
“烫死了,烫死了!”她将红薯递到他面前,“给你吃的,今天一天你好像也没有吃饭。”
苏至默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好半天都没有接过去的意思,整个人都呆掉了。
眼珠一转,莺时恍然大悟狠狠拍了脑门一下,“你看我糊涂的,都忘了你是医生,这么不卫生的东西你怎么可能会......”
“谢谢。”
她没听清苏至默说的话,“你说什么?”
笑莫名其妙从好看男人脸上绽放开来,纯洁干净,什么也没再说拿起红薯大口大口吃起来。
“那个,苏医生......”
“干嘛?你没吃饱还想吃?”苏至默就跟孩子般,把红薯护在怀里,“要吃自己买去。”
“......”莺时哭笑不得,“红薯皮要把撕开了再吃......”
他没把她地话听进去,自顾自继续狼吞虎咽着。知道不是被放鸽子他心里吐了口气,孤独惯的人不畏惧着孤独却害怕欺骗。
见二人下车,纯一跑到她们面前不满道:“你们怎么才来,菜我都点好了。”
苏至默将手中垃圾丢在最近的垃圾桶内,说:“是我工作上有点事耽搁了。”
“那可不行,你害我等你这么久,肯定要罚上三杯的。”
莺时脸上就浮现出不安,“你叫了酒?”
“恩,叫了一斤白酒,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白酒最出名,以前你带我来你这可没少喝啊,今天高兴,我都准备的不醉不归了。”纯一催促两人,“别说了,赶紧进去吧,别到时候菜都让你女儿吃光了,小丫头片子实在太能吃了。”
秋季大排档生意虽不急夏季红火,红杉树大排档地包厢还是一早就被预订完了,若不是中途有人打电话说取消,他们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他们的包厢在最里面,小包厢不多不少正好能坐下五人,环境虽不及饭店优雅精致,但胜在味道尚可,尤其是每天秋季这家的醉螃蟹更是一绝,引得不少周围城市的人开车前来品尝。纯一不仅点上醉螃蟹还要了不少特色菜,冉冉看着满满一桌菜肴高兴的不得了。
叶莺时和苏至默落座,纯一二话不说给他们斟上白酒,给叶冉到了杯橙汁。
“来,我们为了庆祝今天你外婆手术胜利干了这杯。”
对面二人均为动手,引得纯一疑惑:“你们怎么不举杯?”
“等会我还要开车。”
苏至默拒绝理由充足,让身侧的叶莺时找到了救命稻草,她也赶忙回答道:“等会你喝醉了,我还要开车送你回宾馆呢。”
在国外冉冉根本没有用过筷子,她用勺子舀着咕噜肉插嘴道:“妈妈,纯一阿姨今天根本没有开车来哦。”
“我把车停在了医院,都准备好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的。”
莺时看推脱不了,只好道出实情:“纯一,我已经戒酒了……”
“你骗谁啊,烟都没戒,酒就更不可能戒掉。”
谁不知晓当年的叶莺时是个大酒罐子,大学里大家背地里都叫她“酒鬼罗刹”,ktv唱歌聚会,下馆子吃饭,她都是无酒不欢的主,更是千杯不醉到划拳把大学班上的男同学都喝趴下,自此再也无人敢同叶莺时拼酒。
“真的。”见纯一不信,她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