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青并不生气,看着丁佩难得的开心,心里反倒觉得开心了一些,元青心想,这丁佩与自己一般,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不会想着欺辱别人来取乐于己,开心便是真的开心,不会虚假造作,“不打了不打了,还是师姐你厉害些!”李元青故作生气的站起身来。
“怎么你生气了?”丁佩的声音冷了下来。
“技不如人,有甚好生气的!”李元猫着个脸说。
“哦。”应了一声,未等李元青缓过神来,丁佩已经轻轻一跃,便消失在这方寸之间的小花丛,这身份果然奇妙之极。
“哎,师姐,等等!”李元青话还没说完,哪里还有丁佩的身影。
“莫喊了、莫喊了,你师姐脾气你是知道的,怪诞起来连为师也无法,走吧,去客厅用膳吧!”赵克明喊了李元青一道走出了后花园。
在铁剑门歇息了两日,李元青想着回家看望双亲,就辞别了赵克明,骑着枣红马回到家中。
自上次元青锦衣还乡之后,家中的境况好了许多,周围的邻里也渐渐佩服了老李头,因为这把年纪还能身体力行,老李头也再不是先前老而恒苦的恶棍了,而是老当益壮的善良邻居。
“父亲,我回来了!”元青进屋喊了一声。
“青儿回来了啊,怎的方才几日就往返家中?”父亲疑惑地问道。
“前些天抓捕了一伙打家劫舍的强人,捕衙的邢大人放了我们半月假期休整,所以今天又回家中看望父亲。”李元坐下端起茶水喝了起来。
母亲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出身寒门之家,好不容易搏得功名,更该苦思报效朝廷,怎可成天戏耍荒废事业,有何面目领取朝廷俸禄!”母亲声色俱厉地教训起来。
李元青默然无语,心中却在念道:“如何搏得功名,又如何领取朝廷俸禄,这功名不过是个虚名,这俸禄也不过是地方卖命钱。”
李元青嘴上却恭谨地说道:“孩儿知道了,若有朝一日真的博得一官半职,定要做个造福一方的好官!”
母亲从屋里提出了一袋子煮熟的番薯,递给元青:“你快些回到衙门吧,尽职尽责踏踏实实地做好分内之事,勿要挂念家中。”
元青有些生气,“孩儿刚回到家中,母亲就着急撵人出门,真是让人寒心。”
元青接过了一袋子红薯,无奈地走出门去,牵着枣红马沿着街道走出镇子去了。走到了镇子东头,正巧遇见卖红砂糖的老张头,元青心想买些回衙门,闲时可以蘸着糍粑吃,也是极好的享受。
“张爷爷,给我称二斤红砂糖。”李元青客气地说道。
“好勒!”老张有慢慢悠悠地抬起手臂,一块一块地将红砂糖放进布袋子里。
“张爷爷,你的手臂受伤了啊?前些天回来怎不见你手臂受伤?”李元青问道。
“呃,这个倒没什么,前两条熬糖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老张头神色慌张,却逃不过李元青的双眼。
“张爷爷,莫要诓我,若有什么难处,大可告诉我,我现在是堂堂南广郡捕衙的捕快,遇见危难不平之事我必须伸张正义的哩!”李元青侃侃而谈,信心满满地说道。
“前次回来你穿的是蓝衣,是个大捕头,怎的今日穿了青衣,跟镇子上的小捕快一般,却又是怎的?”老张考虑一番,还是疑虑重重。
“这个。”李元青一时竟有些语滞,一时不知如何圆谎,灵机一动笑着说道:“前日身穿蓝衣捕服是因为没有委派任务辖区,如今我已委派辖区管理重镇十八里铺,所以只得穿青衣了,不过要管你这不平之事,不管我穿的什么衣服都能管,就是布衣也合该管天下不平之事。”
“说得在理!老张头相信你这娃娃不会诓我,今日就要看你娃娃替我做主,说来也合该你娃娃替我出这口冤枉气!”老张头委屈着说道。
“张爷爷你但说无妨,若真该我李元青替您老人家出这口气,我绝不退缩半步!”李元青当机立断地说道。
“前几日你回乡省亲之后,我从你家中订购了一百斤焦炭,不曾想触了黄员外的逆鳞,先前曾严令过集镇周边商贩禁止购买你家炭火,我因此犯令故而被黄员外家仆人殴打,当时想你已衣锦还乡,想来那黄员外也不至于半分情面不留,未曾想这厮果然半分情面不留!”说完老张头抬起了手臂,撸开衣袖手臂上伤痕犹在。
李元青猛然醒悟,心念道:难怪母亲今日如此着急撵我出门,原来是为了怕生祸端,不过时至今日,这厮还如此欺人,今日绝不可轻饶!
李元青二话不说,拉起老张头,就往黄员外府去了。
黄员外是镇子上的首富之家,府邸也算华丽堂皇,门口坐立石狮,两根环抱粗细的良木,主梁上雕龙画凤,丝毫不知避讳,门前石阶上铺了一张红色地皮毯子,想来也是彰显富贵所用,不曾想竟似画蛇添足般,与这门饰格格不入。
李元青拉着老张头站在门外,李元青一声大吼:“黄鼠狼,你给我出来!”
不多时,只听得屋内动静不断,似家丁仆人在里找寻棍棒物什,猛地大门一开,鱼贯而出十余个壮硕家丁,个个手提锄头棍棒,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黄员外在人群最后摇摇晃晃地缓步走了出来,肥头大耳的模样,滑稽可笑之极,“你是何人?为何在我府门前出言不逊!”
“黄鼠狼你纵容家丁殴打他人,该当何罪?今日便是特来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