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士兵的长枪阵,比西军更加严密。
楚军士兵的棉甲,可以挡住西军的弓箭。
楚军士兵的弓箭手,却是专门挑选出来的神射手,他们的箭矢由兵工厂标准化生产,近距离内可以破甲。
楚军士兵的刀盾兵,又是楚军中的矮个子,比西军士兵蹲得更低些,盾牌扶得更稳,钢刀专砍两腿,让高大的西军士兵吃尽了苦头。
高文贵和卢明臣连续几次进攻,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反倒伤亡了数百人,如果在平常时候,他们肯定会暂停强攻,慢慢寻找楚军的破绽。
这五千楚军孤零零地守在一座山坡上,只要时间足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甚至打都不用打,守在山坡下面困住他们就行了,不用等到三五天后断水断粮,只要等到天黑后,楚军总要吃饭睡觉吧,早晚会露出破绽。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刘文秀已经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消灭七十五师,然后再去图云关,五万大军都干等着高文贵和卢明臣,这个压力就大了。高文贵和卢明臣只好咬紧牙关,一次次的发起进攻,希望能耗尽七十五师的体力和士气,一点点的把他们磨垮。
功夫不负有心人,又一次徒劳无功的进攻之后,楚军突然向山坡上退却,虽然只退了两三百步就停下重新列阵,但无论如何,终于有所进展了是不是?
“儿郎们,贼人已经胆怯,我们乘胜追击,把他们打垮!”高文贵和卢明臣尽力鼓舞士气,指挥部队再一次发起进攻。
一鼓之后,进攻部队就败了下来,在楚军阵前留下累累的尸体,还有很多无法撤走的重伤员,一队楚军的刀盾兵走出阵列,一手举盾护住自身,一手挥刀砍下,把西军伤员全部补刀杀死。
受到地形限制,站在山坡下的高文贵和卢明臣一开始没有发现,楚军现在列阵的地方是山坡上的一片台地,在这片台地上,层层叠叠的楚军队列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只给西军留下一道狭长的立足之处,正好在楚军弓箭手的覆盖下。西军登上台地后,最多站上去两排士兵,阵型不可避免的发生脱节,被楚军一冲就垮了,根本站不住脚,散兵游勇和结阵而战的大军相斗,结果可想而知。
“他娘的,这个乌龟阵其实并不难破,只要有一门红衣大炮,照着人多的地方轰上两炮,贼人肯定溃不成军。”
高文贵和卢明臣硬着头皮又攻了一次,付出了伤亡近百人的代价,却只杀伤了楚军一二十人,这个交换比实在太难看,把高文贵和卢明臣气得破口大骂。
刘文秀的大军从湖广长途跋涉的赶回来,中间还要穿越湘西山区,所以没带笨重的火炮,回到贵州后利用地主之利,从下面的州府找来了几门铜炮,号称也是红衣大炮,其实只是一千多斤的小炮,攻打图云关用处不大,没有费劲带上山,如果现在让山下大营把火炮送上来,又是远水不解近渴。
两人正在彷徨无策的时候,刘文秀派人传令,让他们多想想办法,不要一味强攻。
“蜀王殿下如此体恤我等,惭愧啊!”
高文贵和卢明臣都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两个都是专啃硬骨头的猛将,但是眼前这五千楚军已经不是硬骨头了,而是崩掉大牙的铁核桃,再这么打下去,部队的士气会越打越低,更没有取胜的希望,必须改变战术了。
刘文秀让他们想办法,眼见的办法就是包抄迂回,形成两面夹击,使得楚军腹背受敌,从两个方向和西军交战,西军同时也能发挥自己的兵力优势,高文贵和卢明臣商量一番,由卢明臣率领三千五百名甲士绕下山,迂回到楚军右侧一道相对平缓的山坡,从那里进攻他们的侧翼。
望山跑死马,别看西军和楚军之间距离不远,相互大声喊话都能听见,但是绕到山头的另一侧并不容易,卢明臣用旗语向刘文秀简单请示之后,卢带着三千五百名披甲战兵出发了,和他们一起行动的,还有三千五百名搬运盔甲武器的辅兵,以及一百名开路的刀斧兵,这一带地表的植被太过茂盛,刀斧兵披荆斩棘开出一条路来,就能为战兵和辅兵节省很多体力。
……
“卢明臣包抄七十五师右翼,不知道七十五师能不能顶住。”
西侧更远一些的一座山谷里,一名楚军的参谋军官放下望远镜,对周国栋担忧地说道:“看来刘文秀是铁了心吃掉七十五师。”
按照谭啸、周国栋和刘体纯的安排,七十五师只是摆在明面上的伏兵,不被西军发现最好,如果被西军发现,就要像一颗钉子一样守在原地,吸引和牵制西军主力,周国栋另外率领一万人马藏在外围,其中包括八千多甲兵,一千多弓兵,躲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山谷中。
大战开始之前,谭啸、周国栋和刘体纯到这一带查看地形,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绝佳的藏兵处,这个山谷虽然处在外围,和前面的战场之间却有一道山梁相连,距离不算太远,而且这个山谷处于视觉上的死角,西军斥候除非下到山沟底下,才能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可以隐藏上万大军。
和参谋处提供的统计数据一样,刘文秀是一个非常谨慎的将领,果然发现了七十五师,并且发起猛攻,大有将其一口吃掉的架势,七十五师一开始占据地利,可以抵挡得住,但是卢明臣分兵包抄之后,处境就变得非常危险。
“我们现在出击,肯定能打卢明臣一个措手不及,他如果跑得慢了,这几千人马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