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美貌的护士显得有些疑惑,奇怪地说:“我们之前没有见过面吧?”
“抱歉抱歉,我刚刚突然觉得你跟我很熟悉。”叫出声后罗素的大脑就清楚了不少,他指着对方挂着的胸牌说:“你的名字我是在那上面得知的。”
“原来是这样啊。”利昂娜听完,带着些沾沾自喜的意味说:“那您应该是认识把容貌调整成我这样的人了。唉,当初就不应该不戴口罩上街。”
“看来你还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罗素笑着回应:“不知道姑娘的‘君王’在何地啊?”
“好土的搭讪方法。”对方白了他一眼,却流转了万种风情:“不说闲话了,罗素先生是吧?去做一个检查,没问题的话就准备出院吧……真是的,自从大家慢慢变成‘超级人类’后,我们医院就越来越空闲了。”说着,她将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便先行离开了病房。
看着手中的检查单,罗素的思绪却飘然散开了。二十一世纪后,医学率先进入了“大爆炸”时代,各种病症被攻克,人类的身体素质和寿命被大大延长。最终,通过基因手段,愈合能力超强和几乎不会染上旧时代疾病的“超级人类”由此诞生。
不过,谁都没有想到,那是世界级的灾难开端。
“超级人类”虽然强大,但是所需要的能量和资源也是普通人类的数倍,地球上那点东西完全无法满足他们。一开始,各国都打算从太空中寻找新的居住行星。没想到,竟无一成功。于是乎,为了争夺生存的权力,残酷的世界大战再次打响。
这样的战争,从来就没有赢家。
想获得资源主导权的国家输了,威力巨大的武器将地球“犁”了一遍,反而大大减少了地球本来应有的储备;想在夹缝中生存的普通人类也输了,能在世界大战中生存下来的,只有更加强大的“超级人类”。据事后统计,九成以上的普通人类,因为这场战争死亡。
更加可怕的是,“超级人类”诞生后,第一次的“超级疾病”在战争中出现。这种疾病只有“超级人类”会被传染,现有的医学科技根本无法攻克它。除了大脑等少数器官,生病之人的ròu_tǐ会在几天内迅速枯萎直至死亡,只能通过急冻手段保存身体,等待治愈手段的出现。
说来可笑异常,因为“超级疾病”的出现,反而让各国握手言和,成立了联合政府,共同研究应付这个最大的“敌人”。而罗素,正是其中一个方案的申请实施者。
他现在头脑清醒,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是为何受伤的。昨天他坐自动驾驶汽车前去政府部门申请经费,未曾想驾驶系统半路出现了问题,一头撞上了街边的大楼。好在有巡逻机器人为他缓冲了一下,才让他没什么大碍。
“自动驾驶系统的故障率只有亿万分之一,这都给我碰上了,在旧时代,我可能要去买张彩票。”想到此处,罗素不免自嘲着说:“【伊甸园】吗?我如此异想天开的方案都被你们给盯上了啊……”
所谓【伊甸园】,是战后出现的一个恐怖组织。他们认为这个世界变成现在这样的主要原因,就在于“超级人类”的诞生。因此这个组织非常反对攻克“超级疾病”,对任何有可能的治愈方案研究者,都会发动恐怖袭击。虽说罗素对自己的方案信心十足,但上面觉得他根本就是在“白日做梦”,没给他多少经费。哪里能想到,【伊甸园】会朝他发动袭击的?
摇了摇头,罗素决定不去思考太多。做完全部检查,得到出院许可后,他却没有离开医院,反而来到了沉眠区。这里”冷藏“着的都是得了“超级疾病”的“超级人类”,他们现在无可救治,只能苦苦睡在这里,等待着自己的救世主。
沉眠区的病房内极其朴素,摆着一个个半透明的胶囊状物体,像是太空舱一般。罗素填了探视的申请表后,便踱步来到其中两个“胶囊”前。看着里面两张中年男女的脸,他喃喃着说:“爸,妈,你们再等等,我很快就会完成了……”
“完成什么了?”
背后忽然传出了他有些熟悉的声音,罗素转身看去,是今天那个名叫利昂娜的金发护士,他有些不满地说:“偷听别人讲话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我可没偷听!”利昂娜红着脸辩解,她指着罗素旁边的一个“胶囊”说:“我也是来探视的啊!谁叫你说得这么响,吵到我了!”
“好吧好吧,我错了。”罗素笑了笑,识趣地没选择跟女人讲道理。能进来沉眠区探视的,都是病人的至亲,他不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那人……是谁?”
“我的妹妹。”利昂娜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了不少:“她很小的时候就得了这种病,我来这里当护士,也是为了能经常看看她。”
“嗯。”感受到了悲伤的气氛,罗素沉默了良久,忽然间,他想对方发问:“你觉得,什么才算是‘活着’?”
“诶?”利昂娜有些奇怪:“那当然是有生命特征啊——也不对,这些沉眠的人也有生命特征。嗯……那就是能吃能喝,能笑能跑!”
“很有趣的回答。”罗素略带着笑意说:“你应该知道,我们所有的感觉都来自于大脑吧?如果我们把一个人的大脑完整取出,给予他各种刺激,让他觉得自己‘确实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中’,算不算或者?”
“不能算吧?”利昂娜想也没想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