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唧唧!’
空灵的蛙鸣虫叫为夜幕增添了绵延情趣,连续九天马不停蹄超捷径赶路,两个女孩已疲惫不堪,特别是聂欢,坐惯了轿车走惯了平路,如此颠簸,肠胃着实难以忍受,加上天气急速的变化,更是无福消受,擦擦鼻涕,感冒了。
前两天还天寒地冻,今天却高温三十多度,且宋思思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之躯免疫力极其差劲,完了完了,头昏脑胀,鼻头酸痛,天气炎热,吸吸鼻子问道:“是不是越往前走就越热?”乖乖,烈焰城的人是咋活的?
听说百姓近十万人,即便是位居赤道的新马泰,隔三差五都会大雨滂沱,可烈焰城百年无雨,他们为何不搬往别处?
敏敏已经倒在草丛中会周公,其余人虽武功超绝,但也各自躲在树上安歇,唯独绝尘还坐躺树下擦拭着宝剑,闻言抬眸,后瞪大瞳孔,快速起身背朝女子:“请姑娘自重!”
自什么重啊?烦死了,聂欢不以为意的将鞋子脱掉,挖个坑将脚埋进土里,试图降温,脱鞋而已就让自重,那她像在现代那样穿比基尼游泳他还不得背过气去?本以为男人只是装腔作势,可等了两分钟,对方依旧没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瞅向其伟岸僵直的背脊,这莫非就是失传的‘正人君子?’?还别说,挺可爱的。
不得不拔出脚,入乡随俗吧。
“你过来,热死了,咱聊聊天,无聊死了!”穿好鞋袜,冲男人招手,该死的邢浩宇,帮他长脸还不亲自护送,或许在他心里,依旧不看好她吧?也对,就宋思思那榆木脑袋,想让人尊重信任,谈何容易?还是绝尘可爱,寸步不离的拥护。
绝尘干咳一声,大力转过身后坐在了女孩身侧,却不敢正眼相看,并非是害怕,别说一个侯爷夫人,即便是当国丞相都从未放在眼中,除去基本的礼仪外,绝不会胆怯,而是……
脑海里闪现的是一对玲珑剔透的脚丫,指甲圆润,脚趾胡乱的张开,说不出的可爱。
男人表情严肃,猜不透其心中所想,聂欢轻声叹息,摇摇头。
“哎!”
绝尘这才转动眼瞳斜睨过去:“姑娘为何叹息?”
当然是叹你朽木不可雕也呗,伸手揽过男人的肩膀,教育道:“帅哥,拜托你放松点,这么拘谨,我怎么和你聊天?我有那么可怕吗?我……”
不曾想男人突然转过头,鼻与鼻相差仅有零点一毫米,仿佛稍稍一个呼吸动作,都能发生碰撞,聂欢还好,在现代碰到恶劣的人,吵架时就喜欢拉近距离,越近越好,气势压人。
但绝尘却屏住了呼吸,瞪大凤眼瞬也不瞬,嗅着女孩吐纳出的芬芳,浓眉越蹙越紧,回过神后倒抽冷气,快速起身后退三步单膝跪地:“绝尘无意冒犯,请夫人莫要见怪!”面露惶恐。
聂欢栽倒在地,爬起来后低吼道:“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不是跟你说不要叫我夫人,我是谁的夫人?邢浩宇?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什么夫人夫人的,你起来!”明明就比她大,跪来跪去的,这么想诅咒她死?
真是要疯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夫人夫人,婚都没结,哪来的丈夫?她可是要身披白婚纱,心爱之人亲自为她套上钻戒的。
绝尘没料到女孩会如此说,见其心浮气躁,只好继续坐了过去,疑惑道:“夫人……姑娘不想成为凯旋侯的夫人?”
“废话,这还用问?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不尊重她的男人?”吃饭还吃他剩下的,凭什么?不但不顾她的死活被人带上瞭望塔,回来也不安慰她受伤的心灵,这也就算了,被宋家那三个女人欺负时,他在哪里?一个连妻子都保护不了的丈夫谁会要?况且他根本就没想过要保护她,若不是绝尘等人武艺高强,早被拉去山寨里当什么十姨太了。
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况且她也不属于这里,只要能找到回去的方式她一定会离开!谁稀罕做什么侯爷夫人!
“凯旋侯fēng_liú倜傥,位高权重,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良人,姑娘当真无半分动心?”言语间,有着一丝轻蔑,仿佛在他心里,全天下的女子就该以荣华富贵为重。
聂欢翻白眼,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看我是那么迂腐的人吗?我告诉你,我想要的丈夫不一定要有钱有权,但他的心里却只能有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没那么多国仇家恨,一个简简单单的男人,不会因为他心中的抱负就任由敌人来羞辱我,你都不知道,当时衣服都被扒光了,可他却说不认识我,呵呵,可笑吧?”江山美人,邢浩宇选择的是江山。
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尘反复默念了数遍后,不由再次看了过去,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随性洒脱,不拘小节,聪明绝顶,不惧权威,还是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尊卑观念?
“阿嚏!”
“呵呵!”
“你笑什么?感冒而已,谁没感冒过?”打个喷嚏,有这么好笑吗?
“不是!”绝尘忍俊不禁,拿出一方手帕递了过去,打趣道:“只是没想到姑娘也会伤风!”
切,真把她当神仙了?大男人带手帕,变态,没形象的擦拭着,无意间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水潭,月光下,只有少许的波光,一路走来,确实越接近烈焰城越干燥,水潭浅可见底,甚至能看到鱼儿努力的蹦着,希望可以寻求到生命的延续,树木越加干枯,却不甘淹没黄土之下,努力吐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