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聂欢愣住。
弒樱居然不在皇宫?他去哪里了?
脑海中纷乱异常,种种猜想冲来冲去,老皇帝忽然驾崩会不会跟他有关?所以皇帝一死,他就跟着跑路,其实他此番来大曜的目的就是为了杀皇帝,让大曜群龙无首!
这时逃过一劫的流云冲进来,见她站在空荡荡的大殿内,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放肆,国师的寝宫岂容你随意擅闯?”
“他妈给我闭嘴,你们国师根本不在房间里!”释心的解药不能再耽搁了,最迟明天就要配出来,若是老皇帝的头七,释心不去守灵,即便他日后不当皇帝,也会给人留下话柄。
流云愣住了,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脑子瞬间空白,国师居然在他眼皮底下不见了。
聂欢四处搜寻了一下,见真的找不到弒樱,便撤回头一把拎住流云的衣领恶声问道:“说,你们国师去哪里了?”
流云现在比她还想知道国师去了哪里,可见她面目狰狞,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有些挂不住面子,强辩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国师在哪?”
“你会不知道?你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他去哪里难道不跟你说吗?”这番说辞鬼才会信。
流云也很纳闷,以前国师要去哪里都会事先跟他说一下,即便不说也会留下字条,今天却毫无征兆,只说要他守着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在这吓唬我!”
“挺有骨气的!”聂欢哼笑一声,用力将他推开。
站稳脚跟,流云不知所以的看着她:“你怎没杀我了?”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副赴死的心态,到头来却一点动静没有。
聂欢道:“我没功夫杀你!闪开!”
离开弒樱的地盘,聂欢把牙咬的格格响,该死的弒樱,你什么时候不出去,偏偏这个时候出去。
……
找不到弒樱那只能找师傅,释心说过,除了三绝老人跟弒樱,谁都解不了那个毒。
想到这,聂欢从腰间掏出一个小袋子,扯开绳子,一只蓝色的蝴蝶哧溜一下飞起来。
她记得那晚上,师傅沾了她刻意弄在手里的花粉,当时并未多想,只考虑日后找他方便些。却没想到这回真的派上用场了。
蝴蝶在半空中停顿了少许,便拍打着翅膀朝另外一处飞去了。
聂欢大喜,连忙跟着蝴蝶跑。
蝴蝶越飞越远,居然飞出了宫墙,聂欢朝四周看看,见没有什么人注意,脚一蹬,人跟着飞了出去。
而在她刚翻出去的那一刻,身后冒出几名侍卫。
“太傅居然这个时候出去了,要不要报告曹丞相!”
“丞相要我们监视这个女人,她有任何动静都要报告!”
曹丞相便是死去的六皇子的舅舅,当日六皇子被八皇子释心杀害,曹丞相对释心身边所有人恨之入骨,势必要将八皇子所有有关系的人斩草除根。
听见回报后,曹丞相立即下令,带足兵马出宫,定叫聂欢有去无回!
……
凌云山,是大曜最高的一座山,山上郁郁葱葱布满了常青树,遍地荆棘,除了采药人这里根本无人上山,加上传闻这里常有野兽出没伤人,一到傍晚便更加不会有人上山。
蓝蝴蝶一门心思的往山上钻,聂欢满头大汗的跟在后面,心里有些小抱怨,师傅是有多孤僻?大白天的躲在这么隐蔽的地方!怕见人吗?
蝴蝶体积小,往哪里都飞的畅快,聂欢就不同了,手里没有劈刀开路,又不敢用琵琶,怕伤到前面的蝴蝶,所有只好用手拨开那些荆棘困难前行。
越走越深,头顶的树叶如一顶茂密的油纸伞,将阳光切割的支离破碎。聂欢一边跟踪蝴蝶,一边还要警惕四周是否有野兽出没。
“嘶……”她倒抽一口气,手指传来一阵疼痛。
原来是被一根小刺扎了,只留下一小截在皮肤外面,聂欢试了几次都拔不出来。把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几下,便不再管了。
蝴蝶忽然栖息在一根树枝上,轻轻的煽动了下翅膀,释心之前跟她说过,但凡沾有花粉的地方,蝴蝶都会停顿一下。心中一阵喜悦,看来师傅就在这附近了。
蝴蝶振翅继续前行,聂欢却停住了脚步,掌心一动,瞬间将蝴蝶吸到手里,快速放进随身携带的香囊中。
“出来!”她瞬间转身,目视着身后。
除了树木荆棘,并没有任何人。
聂欢从背后抄起琵琶,嘴角一抿,五指飞速拨弄了下琴弦,在她面前的树木哗啦一下,好像被炸弹丢过似的,一起朝两边飞去。
只听见四面八方传来闷哼声以及坠地的声音。
食指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聂欢倒抽了一口气,该死的,刺一直扎在手里,一拨琴弦就痛。
面前废墟散尽,便看见十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聂欢暗暗吃惊,这么多人跟着,她竟一点没有发觉,要不是刚刚停顿了一下,她还是不会发现自己被跟踪,足可见这些人武功并不在她之下!
“你们什么人!”聂欢冷冷问道。
“要你命的人!”带头的冷喝一声,便带领着身后的人朝她冲过去。
脚下的树枝被这些人踩的噼里啪啦响,好像是骨骼被踩碎的声音,聂欢不敢大意。身体迅速旋转至上空,顾不得钻心痛的手指,用力勾起三根杀弦朝下面击去。
下面的人是训练有素的高手,看见她拨动琴弦便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