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薇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想把自己曾偷偷跟着库登,策马前去营救马丁这事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突然一个激灵,自己把自己的话吞了回去,心中暗道:好险,差点露陷了。
希尔薇是很矛盾的,特别是在营救马丁的时候。一是马丁的负面传闻早已弄得满城风雨,二是她既希望洛林堡不至于因为失去继承人而解散,又不希望自己的领主是个废物。
就是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她偷偷穿上一套骑士扈从的铠甲,趁着库登心急如焚的没空去管是否多了个骑士扈从的时候,跟了上去。
这是她不能说的秘密,否则追究起来,她不死都脱层皮。
另一面,她又在暗自心惊:怪不得人家常说马丁*洛林一张嘴可以迷死人。在王都的大小姐们,没有谁不被马丁迷得神魂颠倒的。
哼!吹牛谁不会。
爸爸也常说‘吹牛天下无敌,做就软弱无力!’这样的家伙太多了。
想起父亲,希尔薇又有点黯然了。
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声。
“小心!”
“倒了!要倒了!”
随即传来一个巨大的轰隆声,甚至在几十米开外的这里,都感到一阵轻微的震感。
马丁登时心急如焚地赶过去。他很快看到,巨大的栅栏倒在地上,一地的狼藉。
“发生了什么事?”马丁脸色很不好。
这世界的兽人嗷嗷猛。虽然不像游戏《魔兽世界》里的兽人那么有纪律,那么能打,但这里的兽人显然更狂暴,在个体战力上,个个都是人形坦克一样的存在。
对付洛林堡的那些枪兵,绝对是1个打10个的那种。
在马丁的计划当中,防御用的木栅栏绝对是重中之重,没有木栅栏的掩护,估计整个洛林堡除了少量的骑兵之外,没什么是那些怪物的对手。
现在居然栅栏都立不好,那还打个屁啊!
“报告少领主,高地上的土质跟洛林堡的不同,这里石质更多,我们没办法把整块栅栏插进去。底部无法固定,自然栅栏就立不起来。”工匠一面苦逼地解释着:“所以我强烈建议,还是回归传统的方式,先把木栅栏拆开,事先挖好一个个桩所需的空洞,再一条条木桩插进去固定,最后重新顶上横木,做成栅栏。”
马丁脸色一寒:“那要多久?”
“五天,不,至少三天……”木匠嘴巴苦涩,其实他已经说少了,在他心中至少要一个星期。毕竟这是城堡用的栅栏,而不是临时扎营的营寨用栅栏。
前者更大更坚固,后者则充满了临时性质,几匹马带上抓钩就能带倒。
马丁摇头,他看了看开始西沉的太阳:“三天太久了,必须在太阳落山之前搞定。”
“这怎么可能……”木匠惊叫着。
马丁笑了:“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现在我教你们一个好方法。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好。是了,你们玩过跷跷板么?”
“啊?”
马丁的方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事实上,这是马丁从网上学来的。在非洲,非洲叔叔们盖房子的时候,哪里有钱用得起什么打桩机。所以他们采用的办法,就是人肉打桩机。
在要打桩的那根柱子上仿佛绑十字架一样绑上一根粗大结实的横木,然后左右对称,尽可能平衡地在横木上左右各站十个八个人,最后一群非洲叔叔一起跟着号子小跳起来。
一个人的平均体重是一百斤上下,二十个人就特么是一吨。一吨的重量加上小跳带来的冲击力,绝逼比靠人手用锤子砸好一百倍。
于是,在马丁的传授下,涉及全堡1200余人生死的立木栅行动的画风完全变了。
当人们用粗绳子把整堵十米宽、三米高的木栅栏拉起来,竖好之后。工匠们迅速上前,在靠近栅栏桩子底部的地方,固定好几根与木栅栏垂直的横木。
然后一群家伙跑上去跳啊跳。
开始还是“一二三,跳!”
熟悉之后就变成了“一跳,二跳,三跳!”
最后,什么乱七八糟的号子都出来了,船夫歌,骑士曲。
看上去的画风就是群魔乱舞,仿佛是某种邪教仪式。
反正只要是数人一起跳到横木上,冲力就会加注在栅栏,随即栅栏早就削好的尖细底部就会更深地扎入石碓土层当中。
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骑士,都露出吃鲸的表情,脸上都写着同一句话——居然还有这种操作?简直神了!
希尔薇目瞪口呆,老久才向马丁问道:“你一早就知道有这种方法的?”
马丁微笑着:“嗯,从王都图书馆里意外学回来的。不过很好用,不是么?”
库登骑士也来了,当场就是一个鞠躬:“少主,您的智慧可以媲美最伟大的先知。”
呃,我成了神棍?
好吧,神棍就神棍!
马丁也坦然接受。
骑士和士兵们都很激动。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一条完整的防线可以在战斗中带来多少优势。
查理的声音中充满了激昂感:“工匠兄弟会的会长老巴兰告诉我,按这个进度,如果通宵作业的话,天亮之前可以立起至少七堵栅栏。”
如果是旧洛林堡,因为周长少说有七、八公里立起七堵栅栏什么的,简直是做梦。
新洛林堡因为位于高地,只有一条路上来,原本旧堡的栅栏全拆下来之后,如果全部放到斜坡上,弄个十八层防线根本不是问题,甚至还有栅栏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