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诺遐想着笑笑,主动把杜星河手机里的清晨闹铃给关掉了,她真心希望杜星河能多睡几个安稳觉。
她自己已经睡了将近20个小时了,实在睡不下去了,于是就不在屋里打扰杜星河了。
简单的洗了个晨澡,又随便自己弄了点吃的填补了肚子后,徐诺一个人坐到客厅,映着从落地窗倾泻进来的阳光,她又收听起了杜星河之前给她录的那个《寻秦记》第七卷的录音备份,准备复习复习之前的剧情。
两个多礼拜没听《寻秦记》,她已经有点忘掉之前的剧情了,现在重新听听,徐诺立刻又被这段项少龙扮成马痴回赵国抓赵穆的故事情节吸引了。
这段故事是她听过的前七卷中,精彩程度堪比项少龙初遇纪嫣然的超精彩情节,其构思之巧妙,想象力之丰富,故事描述之出神入化,让徐诺听了七八遍仍不觉得乏味!
此刻,徐诺又听到了最令她感动的桥段,也就是项少龙扮成的马痴在石桥上和李园等人探讨生命的意义,既而给大家讲出了那个经典的蜜糖故事!
特意将微型录音机的音量放大了些,徐诺舒服的躺在沙发上,一字一句的来认真欣赏这段她已经听过不下十遍的精彩桥段,每次听到这里,她都有种想要跳起来欢呼的冲动,这段杜星河讲的实在太精彩了!
……
项少龙往石桥走去,先向郭秀儿和赵致见了个礼。赵致勉强还礼,郭秀儿则多赠了他一个少女甜蜜的笑容。
项少龙虽有点心痒,但却知此女绝对碰不得,说到底乌家和郭家是势不两立的大仇人。
当他步上石桥时,纪嫣然不理李园,转过身来笑道:“董先生啊!我们正谈论生死的意义,不知你对此有何高见呢?”
项少龙知道这俏佳人最爱讨论问题,上至经世之道,下至类此的生命有甚么意义等,都爱讨论一番。而这正是百家争鸣、思想爆炸的大时代,这种清谈的风气盛行于权贵和名士间,像不久前的老庄孔子等人,便终日好谈人生道理。可惜他对这方面认识不多,虽明知纪嫣然在给机会自己去表现,好顺利开展对她的追求,他却是有心无力。
……
每次听到杜星河描述的这种现代人与古代人思想碰撞的情节,徐诺都觉得好有趣,杜星河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
特别是这段,项少龙竟然也无可奈何了,徐诺听得是更觉有趣,她知道后面的情节,所以更加赞佩杜星河对这段情节的巧妙铺垫,这种先抑后扬的编排,实在太让人过瘾了!特别是打李园脸的那一刻,徐诺永生难忘!
她耐心的听着杜星河对这段精彩情节的铺叙。
……
项少龙苦笑道:“鄙人老粗一名,怎懂得这么深奥的道理呢?”
纪嫣然还以为他以退为进,尚未有机会答话,李园插入道:“可惜邹先生没有来,否则由他来说,必然非常精采。嘻!不若我们请教董先生养马的心得吧!”
有心人一听都知他在暗损项少龙,说他除马儿外,其他一无所知。而在这年代,养马只属一种贱业,所以他是故意贬低项少龙的身份。
项少龙心中暗怒,不过更怕他追问有关养马的问题,他虽曾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始终有限得很,装作不以为意道:“你们谈了这么久,定然得出了结论,不若让董某一开茅塞。”
郭开这坏鬼儒生道:“我仍是孔丘那句‘未能事人,焉能事鬼’,索性不去想生死以外的。”
赵雅显然兴致极高,笑道:“郭大夫最狡猾,只懂逃避,不肯面对这人生最重要的课题。”
李园傲然道:“我们做甚么事都要讲求目的,为何独是对自己的存在不闻不问,上天既赋予了我们宝贵的生命,就像这些高挂树上的彩灯般,燃烧着五光十色的光和热,如此才能不负此生。”
连项少龙亦不得不承认这人说话很有内容和想象力,再看诸女,赵雅故是双目露出迷醉的神色,纪嫣然也听得非常用神,桥头的赵致和郭秀儿则停了私语,留心聆听。
项少龙心叫不妙,搜索枯肠后道:“李兄说的只是一种对待生命的态度,而非对生死的意义得出了甚么结论。”郭开和韩闯同时露出讶异之色,想不到这粗人的心思和观察力这么精致细密。
李园哈哈一笑道:“董先生说得好,不过正如庄周所说的‘以其至小,求穷其至大之域,必迷乱而不能自得’。一天我们给局限在生死里,始终不能求得有关生死的答案,就像夏天的蛇,不知冬天的冰雪是甚么一回事,所以我们唯一之计,就是确立一种积极的态度,免得把这有若白驹过隙的生命白白浪费了。”他口若悬河,抑扬顿挫,配合着感情说出来,确有雄辩之士那使人倾倒拜佩的魅力,难怪纪嫣然都对他另眼相看。项少龙一时哑口无言,乏词以对。
李园看他神色,心中好笑,哪肯放过他,故示谦虚求教似的道:“董兄对人生的态度又是如何呢?”
项少龙自可随便找些话来说,但要说得比他更深刻动人,却是有心无力。
……
“哈哈。”听着杜星河描写项少龙有心无力的语气,徐诺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已经是杜星河对于这个故事的第二波压制了。本来项少龙回了李园一句,让人以为项少龙会展开反击,却没想到,李园对项少龙来次了致命狙击!华丽丽的给项少龙上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