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傅惟慈使劲掰着他的手臂,嗤笑一声道:“你也就占个骨架大的优势,走一步都要喘三下的身子,谁给你的勇气敢对我动手动脚?”
季方身下难受的紧,见她如此神智也稍渐回笼,无声地扯了扯唇角道:“你不下床,我可控制不住。”
“养精蓄锐,你这身子骨根本不适合房事,还是老老实实过了今夜,免得我一失手送你去见阎王爷。”傅惟慈故意把话说的严重些,瞪圆的眼睛故意撇开不看他腰下。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傅惟慈深知此话是真理,抽出季方寝衣上的腰带,将他的手腕牢牢地捆住:“我跟你商量商量,你今夜让我好好的睡一觉,明儿我就想办法逃走。”
季方抬眼盯着面前的女子,柳叶眉,含水杏眸,白皙的肌肤发着亮,好似是弱柳之姿,说起话来却铿锵有力,绑起人来也毫不含糊。
“明日我会让你送我去学堂,出了这个村子你想去哪就去哪。”季方很是感谢她把自己捆住,他也不想平白欺负了人家,毁了女子清白,她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傅惟慈抬眸看着季方,四目相望,她毫不避讳,生得倒是挺俊,就是虚弱得跟个姑娘似的。
屋里异常的安静,半响,傅惟慈瘫坐在床榻上,盯着床头碎裂的药碗出神。
许是方才两人纠缠时给碰碎了,她灵机一动,倾身拿起其中一个碎片,冲着季方的脚趾头就划了下去。
季方蹙眉看着她,犹如看着一个发疯的女子。
“先把明早那关过了再说。”傅惟慈说着揪起床单将溢出来的血珠擦干,满意地笑了笑:“你娘够吓人的。”
她以为那个尖酸刻薄的女人是季方的娘,啧啧两声叹道:“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
“她不是我娘,我父母不在了。”季方沉着脸出声,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之色。
傅惟慈讪讪地住了嘴,听见他咳嗽着,忙扯过被子盖上,同他一起半靠在床头。
季方侧头看向她时,见她已经合目睡着,浓密的睫毛在她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好看是好看,只是嫁给自己这样不久于世的人病秧子,实在倒霉了些。
他吁出一口浊气,合眼沉思着。
初晨,鸡鸣犬叫。
“方哥儿媳妇!开门!”
破锣般的嗓子吼的床板都震了震,傅惟慈下意识地看了看床里,模糊中季方还是昨夜的姿势坐着。
她连忙解开捆在季方手上的腰带,经不住地连连哈欠着:“外面是谁?”
季方盯着床单上的一抹嫣红,又看了看傅惟慈凌乱的头发,低声道:“我二婶。”
“方哥儿媳妇,开门,我有话和你说!”
木门被敲的吱呀吱呀作响,傅惟慈心想:我就方哥儿媳妇。
下床披了件衣服就去开门,端着的笑脸还没展开,口水就直朝脸上喷。
“你虽然是新媳妇,早起给长辈敬茶的道理都不懂?早起给家里人做饭也不懂?冷锅冷灶的,你有当人家媳妇的样子吗?”
血盆大口不住地往外喷着吐沫星子,傅惟慈侧过身子摸了把脸,故意问:“请问你哪位?”
“我是你二婶,大小不懂规矩!啧啧啧,婆婆不知从哪买的蠢丫头。”季老二媳妇陈春芝叉着腰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