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敢呐。”傅惟慈咬了咬下唇,撒了谎。
现在把这些矛盾冲突告诉季方啥用都没有,反而让他不能专心读书。
季方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谎,撸起她左边的袖子,仔细看了看她的手肘:“这儿怎么破的?”
手臂一碰到冰凉的空气才觉着丝丝的疼,她这一整天都没觉着不得劲。
傅惟慈诧异地半张着嘴,一脸崇拜地看着季方:“你怎么知道我这里破了的?你是不是吸血鬼啊,闻到我身上血的气息了。”
又说些乱七八糟的,季方皱着眉不打算让她轻易蒙混过去:“衣服上的泥土和你手肘上的伤,到底是谁干的?”
傅惟慈仍旧犹豫,捏捏诺诺地不想说,上次她被蛇咬都让她忍着,这次季方知道肯定要为难的。
“阿慈!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坦诚相待一下。”季方说着扯着她的手腕就往炕上拽。
衣服那么脏,他担心她身上还有自己看不见的伤,又扭扭捏捏地不让看,肯定少不了隐瞒。
季方抬手就去解她身上的衣带,傅惟慈惊的两眼瞪圆,不可思议地望着兽性大发的季方。
这是抽什么风?她一把打落他的手,嫌弃地蹙着眉,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扬声道:“是于冬香,你一听见这个名字就蔫巴,知道是她又能怎么样?我去拎水,她踹了水桶一脚,我就从坡上滚下去了,滚得浑身都是泥!这个回答行了吧!”
季方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并不是因为于冬香这个名字,而是傅惟慈的那副因为自己而隐瞒的初衷。
她是因为知道自己不想得罪于家才不说的,季方看着她蹙眉恼怒的模样,心里难受的紧。
手心渐渐握出汗来,他突然想冲动一次,想为了阿慈冲动一次,管明年里长怎么分地呢!管往后日子好不好过!
他的媳妇三番两次被欺负,他要是再犹豫就不是个男人!他拉起傅惟慈的手就往外走。
“季方你发什么疯啊你,你放开我!你脑子有病啊,上哪去啊?”
傅惟慈被他拽出门,怎么喊他就是没有回应。
如今不比过去,季方病娇娇地,她使点劲三下五除二就能制服他,现在季方的病好了大半,力气上的差距也就显现出来了。
两人连大门都没关,季老太太在屋里听到外面的闹吵声,问喂药的季莲:“你大嫂怎么了?”
季莲眼眸一垂,故作尴尬地笑了笑:“好像是在吵架。”
季老太太叹了口气,沉声道:“你大哥有时候榆木脑袋,回不过弯儿来,小慈跟着他真是要费不少心。”
季莲不啃声,攥紧了手中的勺子,脸上的笑容也端不住了,今日是她告诉于冬香,傅惟慈要去井边抬水的。
方才听见大哥和傅惟慈闹吵,心底正高兴,一听季老太太这么说,犹如一盆冷水扣在头上。
明明是个外人,一个不值钱的冲喜丫头,凭什么对她要比对自己还宽容。
当初她只想留在家里,哪怕再也不透露半分情意都不行,硬是把自己送上了刘家的花轿。
一个外来的便宜货,居然比自己这个亲孙女都重要,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