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三沉稳地不像在做坏事,一掌拍晕挣扎的傅惟慈,瞪了一眼慌张的季老二和陈春芝:“蠢货。”
说罢他大步上前把季莲从炕上拽了下来:“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这种事你敢做出来我就亲手打死你。”
季莲以为季老三搀和进来就是同意自己的计划,不曾想关键时刻他竟然不让自己靠近大哥。
不行,她必须要让大哥要了自己,不然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他的。
她往后抽着手,情急之下喊着朱雪梅:“娘,你快把我爹赶走,我只有这一次机会啊娘。”
季老三拽着季莲就往门外拎,恶狠狠地看向欲言又止的朱雪梅:“你敢让她碰季方,我就活活打死你们娘俩。”
季老二也呆住了,他从来没见过满脸狠毒的三弟,印象中三弟虽然话少,兄弟两人说过的话不多,可是这样凶神恶煞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陈春芝也同样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躲在季老二身后,看着满屋子的狼藉,突然有些后悔答应参与这种事。
傅惟慈被扛上马车的时候,季莲被封了口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屋门紧锁着,除了季老三没人能打开。
“你们把季方那屋收拾干净,把傅惟慈的衣服都烧了,一件别留。”季老三用充满警告的眼神瞪了瞪陈春芝和朱雪梅。
陈春芝心里害怕,说到底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坏事,借着昏暗的烛光把衣柜里衣服都扔倒院子里。
寂静无声的夜里,季家院子里闪着熊熊火光,照的周围一片明亮,陈春芝摸了两把烤得炽热的脸,双手抖动着将最后一件衣服扔倒火里。
她斜睨了一眼朱雪梅,一声不吭地回了自己屋。
他们谋划着卖掉傅惟慈,找好的买家在顺山堡,是季秀菊找的人,说是中年丧妻,生得有几分可怖,只要送傅惟慈去,就给二十两银子。
说好这钱她拿十两,季老三和季秀菊一人五两。
陈春芝关上门,身后被吵醒的季二宝突然好奇地问:“娘,是不是大哥大嫂吵架了?”
“赶紧睡觉!”
此时庭院内的朱雪梅用雪掩埋衣服烧余的灰烬,转身要去季莲的门口看看。
她刚走近,隔壁季老太太的屋门突然被打开,只见季老太太慌张地问:“你们把小慈弄哪儿去了?”
她分明往这个老不死的汤里下了mí_yào,她应该一觉睡到明天早上的,怎么突然间冒出来了。
朱雪梅看着季老太太扬起手中的拐杖要打自己,一个躲闪,再睁眼,季老太太已经摔倒在门前。
门口的石头正好撞在她的头上,很快就冒出一滩血把雪染成了红色。
朱雪梅吓得捂住自己的嘴,惶恐地逃回自己的房间,将房间的门反锁,躲在角落里一个劲儿的哆嗦。
夜色还深,傅惟慈在晃动中醒来,脸上被眼泪浸得渗疼,她立着耳朵能听见蹄子的声音。
她被从季家抬出来了?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她动了动身上,或许是因为打晕了她,他们并没有把自己绑起来。
季方!她心中猛地漏掉一拍,窒息得她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