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荨眼睛不眨地盯着那道奇怪的目光的来源,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掌移到她的脑后,祁钰低下头,将额角抵至她的发,轻软呼吸一缕一缕抚上女子面庞,细微,悠然。
他将阿荨放回床上,抬眸之时清冷的目光,似入夜疏疏寒风。
祁钰蓦然开口道:“该死的女人!好好呆在房里,不要乱走!”命令地语气狂肆而霸道。
阿荨侧头,撇过眼珠,讷讷道,“乱走就该死?”呆在房里,等人杀她,才会该死呢!
“住口!”他突然厉道,眸底渐渐生寒。
阿荨凝眸,撅着唇。心中无故泛着一丝丝委屈,一丝痛恨。
让祁钰一怔,男人墨眸黯了黯,默不作声。插在女子脑后的手突然移到她的肩上,倏地一使劲,便将阿荨肩上的衣衫撕开来。
阿荨眉头一皱,有寒光从眸底生起,猛地一抓他的手,问道:“你干什么?”
祁钰剜了她一眼,不理她,接着撕开了女子伤口的纱布。女子白皙如玉的肌肤泛着柔美的光芒,像极了一只雪白的枙子花,而那个带着红疤的箭伤,如一只吸蚀的毒虫留在花上。
男人的目光渐渐冰凉,那箭痕看得他莫名的心悸。
“好得倒是快。”祁钰语气里的忧闲明显没那么简单。不过五天,她身上的伤也好得太快了!
“呵呵,全仗你请的那江湖郎中医术高明!”阿荨微笑浅浅。男人那冰冷的目光放肆的游走在她的身上。看就看吧,你为什么还要放寒气呢?冷死了!吼吼!真他娘的是个神经病!
看?还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剜出来给师父做药引,勉强替了天山雪莲。
祁钰心情万千寥落翻覆,沉默不语。女子那眉心的红菱,皎皎如月。绛儿……为什么不是你?
阿荨双手下意识地撑着床板,怎个身子慢慢地向后移去。靠住床头之时,猛然将床上的被子裹在了身上。好冷啊!
“哐啷。”被子里的东西被抛了出来,在空中划过无数道淡绿色的光芒。
阿荨抚了抚额,哇咔!完!蛋!见祁钰突然僵住,女子迅速地将掉出来的玉锁,玉坠,夜明珠,瓦片?之类的放入胸前的被子里。
“拿出来!”祁钰皱了皱眉,寒声道。
“什,什么?”阿荨抬头,眸光向上瞟。“天,天气不错啊。”
祁钰将女子身前的被子一扯,扔掉!没藏在被子里?
女子身前的衣服处鼓鼓的!祁钰面色一寒,冷喝道:“拿出来!”她什么时候偷了他身上的玉锁的?还有夜明珠,不是放在书房的吗?瓦片?她也藏来干什么?
“哦……”拖长的应声。阿荨这从怀中摸出一系列东西:碎布,线头,半柄银勺,石头,一条青虫,瓦片。这些都是跟门口的侍卫打赌赢回来的,就是不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
“还有!”不要挑战他的耐心,不然逼他翻脸,对谁都不好!
阿荨清亮的眸光转动着,好吧。衣服里只有这不算值钱了。垂眸深呼吸了一下,掏出了自己的!肚兜?
祁钰的脸抽搐了一下,眸光暗如深夜,仿佛给看到腾腾燃烧的怒火,男人咬牙切齿道:“我的玉锁!”天啊!
阿荨一咬牙,这男人眼光太毒了吧,就捡这最值钱的东西要?
“拿别的不行吗?”啊!别!别这么粗鲁嘛,人家又不是不拿。你好好说要,人家一定会拿给你的嘛,你说不要,人家也一定不会硬塞给你!
臭变态,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怎么就直接把人家倒拎?这下衣服里的东西全都掉出来了,哎呀!你说好只拿玉锁啊,别的东西别拿走!
阿荨咬着床幔,一脸幽怨地看着摔在地上的东西。全碎了啊!她的银子!她的票子!还有她的面子!
祁钰的眼神犀利冷锐,似来自苍野的狼,眸间锋芒张扬得毫无顾忌。他小心的收好玉锁,捏着阿荨的手,将女子拖出了门。
秋风瑟瑟,红叶纷落,碧空如洗。从头顶匆匆飞过的大雁被男人身上冷冽的寒气震伤,从空中摔落下来。哇!真他娘的神奇!
男人一扬手,墨衫如流云般潇洒,“扑通!”便把女子扔入枫轩的亭湖里。祁钰的俊脸泛着一丝踌躇,终是一横心,拂袖而去!
“夫君救命啊,救命……救……命……哎……”阿荨终是探了一口气,或许有人看见了,就是没人来救她。人情薄如纸,银子大如天。
女子缓缓地从湖中爬了出来,一步一瘸地回到房间。全身冷得直颤抖。
“啊嚏……咝……”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来人!”阿荨喝道。
门口的侍卫靖柏悠然走了进来,眼中带着些不屑:“娘娘,有何吩咐?”
“我的丫环呢?人都哪去了?个个投胎去了啊?”
“回娘娘的话,丫环们都去花园了。府里今天请了一个花匠,把府里的丫环迷得,饭也不吃了!八卦也没有!一整天都在化妆,流口水,练抛媚眼。”靖柏还心情不爽呢,连厨娘这么大年纪的都不干活了,站在花园亭里光流口水了。
“他令堂祖宗的!一帮色女,比投胎还积极!”
靖柏见王妃娘娘暴粗口,脸色平静至极。如果说自家娘娘有什么优点?那就是赌高八斗,偷遍五车。无德缺才!
入夜更凉,阿荨全身裹在被子里,手里是一支金钗叉着一只金色的蝎子,一只红烛孤寂地燃着,慢慢地烤着那只蝎子直接金黄色。
见烤得差不多了,又拾起旁边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