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的少女,一袭粉色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一双明亮的双眸,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少女抬头望向楚子毅时,脸上的惊诧瞬间转化成盈盈地浅笑,清澈如水洗。
“痛死了!”少女突然惊呼,怒视上祁钰。
祁钰面色冷静,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手指一使劲,那包扎女子手腕的纱带倏然一紧。笑?对于阿荨是怎么认识楚子毅的,他实在是没有兴趣知道。不过这个该死的女人,见到楚子毅怎么这么欣喜?他的心里确实不怎么舒服。
“爱妃是不是觉得另一只手也应该是摆设?”
呃,又来威胁她?“夫君……”双眸潋滟,楚楚动人。你丫的再敢弄痛我,姑奶奶烧了你王府!
楚子毅哪里见过七绝荨这么温顺的眼神,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他镇定地走过去,坐在了管家给他搬的椅子上面,伸手接过丫环递过来的茶,小心翼翼地看着祁钰与阿荨如此亲密的举动。
这丫头什么时候骗了个王妃当的?原来如此呵!上次的话她果然全都听见,然后活学活用了,只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到这里,楚子毅不免担心起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来。
“亦王殿下刚才想跟本王说什么?”
“哦,我是想说,昨晚那件事不是我做的。”荆少棠做的啊,可惜了他没有证据。
“是吗?昨晚亦王殿下是不是离开过驿馆?戌时出的门,戌时三刻才回来?这么长的时间,可以做很多的事情的。”祁钰缓缓而道,看着阿荨手腕上的青黑,眉头皱得极深,将旁边桌上的药膏缓缓地涂在女子受伤的手腕上。
楚子毅一时看得呆了,心种滚江倒海的思绪从身体里蔓腾。“我没想到此事会牵扯到我的身上,看来有人相陷害我。听说王府府上最近也丢了不少的姬妾?难道王爷不觉得与公主的失踪有关吗?”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祁钰目光灼灼。
楚子毅一愣,皱了眉头,“没错!我急着来,是请三王帮忙,调动人马去抓拿那个贼人的。”
“亦王殿下的人手不够吗?身边随侍三百,还有混在城中的商队也有不少的人吧。你想抓个人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况且真有人想要陷害你,你昨晚不就将那人正地处决了吗?”祁钰说得不紧不慢。
楚子毅不想自己进齐国,祁钰把自己调查得这么清楚,看来躲在暗地里的那些暗部都光明正大地在祁钰的眼睛里。
“让他跑了!”
“看来亦王殿下太高估自己了,真是可惜了,不过这可是齐国,你来齐还在城内安插那么多的暗卫,很难让人相信只是单纯的与我国合亲!柳慎怀疑也属正常。”
“啊,夫君,痛……”阿荨轻叫了一声,刚才祁钰干嘛突然用这么大的力啊。真是不明白了。
“住口!”祁钰眸色疏冷,声音很低很沉。
阿荨抬眸着那双深邃得不见底的眸子,轻咬着唇,不再说话。三哥好厉害啊,不仅偷了齐国公主,还让楚子毅背了黑锅。
“亦王殿下无话可说了?还是想说你身边的随侍都不是你的人,而城内那些暗卫才是你的心腹?我齐国不止一个公主,没了婧舒,还有婧敏。不过楚国也不止你不一个皇子!”
楚子毅手里的茶盅差点没拿稳,婧敏才十岁啊,难道娶回去养着?祁钰说得也没错,荆少棠如果仅是劫了齐公主这么简单,那么另有其人将他身上的物件故意放在现场。楚太子是想在齐国直接除掉他,然后将所有的罪负都扔齐国身上。好名正言顺地讨伐。
“不过,我若是被架空,江东王殿下与我的合作怕就到此为止了,可怜荆女倾国倾城,却是红颜薄命。”楚子毅长叹了声,放下手里的茶盅径直站了起来。
祁钰眸色越来越沉,也站了起来,修长的身段,一袭黑衣衬托他脸色更加的冷毅。“你认为本王是那么肤浅的人?会因为一个女人置自己的国家不顾?”
楚子毅蓦然朗声长笑,“如此看来,我是小人之心了。”
说罢,抬眸望了一眼阿荨,眸色浅浅,却是隐藏着丝丝锋芒。
“亦王殿下,你可以走了。既然婧舒不是你掳走的,那么我齐国也为会冤枉好人。”祁钰挥手,朝门口的管家说道:“送客!”
“告辞。”楚子毅抬眸望了一眼阿荨,然后才走了出去。
阿荨眨着清亮的眸子,从楚子毅与祁钰的话里也听到了大概,她虽不知祁钰与楚子毅对话,却没让她回避,但也有不好的预感隐隐袭来。
他替她包扎伤处,给她上药,这本来就是他弄的,他有愧疚之意,做这些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惜了祁钰是做给别人看的,这府里的丫环侍女整天八卦。很快就会传到齐皇的耳朵里,齐皇也没把那北国送来的二十几个美女再送到祁钰府上来,却全部留在了宫中,夜夜笙歌,想必也不是那么简单吧。
夜风清凉,阿荨偷偷地摸到书房。上次她误入书房的时候,见过一幅画,画上的女子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美丽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雍容华贵得似不食人间烟火。
她想她是认识画中那个女子的,因为画中的女子和她一样有一个相同的菱花胎记。
“出来!”祁钰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违控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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