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荨心中一拧,本来只是装晕逃过去。可是那双手正缓缓地抚着她的脸蛋。男人绵长悠远的气息,一下一下地扑在她的脸颊的肌肤上,有种撩人心弦的蛊惑,淡淡钻入心底的痒。
那双宽厚的大掌上,固有的温柔。还有痒痒的粗茧,让她迷惑,便不知不觉真的睡过去了。
第二日醒天之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少女清亮的眸子一睁开,入眼的便是绿色的青帐。想想昨晚的温暖,还以为是做了一个很迷绵的梦。
阿荨洗漱之后,走出房门。然后径直地朝驿站的大厅而去。
下楼之时,正好看见东齐三王一身红绛色衣袍与清晨朝阳连成一色。晨光四射之时,在他的身上也绽放出璀璨的光彩。
东齐三王见到女子之时,眸色疏冷。手里捏着酒杯,独自浅斟薄饮。似乎在等候着什么人。
蓦地,二个样貌隽秀,身着墨色衣衫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见到男人之时,一揖手。坐了下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人眸间冰凉,皱着眉头。
阿荨坐在离东齐三王较远一处地方,点了估计自己吃半月也吃不完的早餐。慢慢地吃着。
都第二天了,她就不相信这个三王爷不会找她要毒针的解药。
大厅中央一处高台,一样貌清瘦的中年人说书人一手执着折扇,一手端着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听到台下人群的高呼,他这才接着说道:“正所谓宁嫁寒门第,勿入江东府。”
阿荨突然想要那刘瞎子在七绝谷中伤她的话……“宁聘花魁女,勿娶七绝荨。”
于是好奇心大起,将刚刚下楼摸到的一袋银钱扔到了台上,说道:“还真是有意思。为何呢?”
说书人盯着钱袋放光,那不是他的钱袋吗?怎么跑那姑娘手上了?皱了皱眉头,多看了那姑娘几眼,接着说道:“江东王祁钰。冷酷,冷漠,冷血,冷情。据说凡是嫁入府作为正妻的女子,都活不过三日。王府侍姬如云,胜比皇宫。邪门的是,江东王虽然有这么多的姬妾却无一个子嗣……”
“肯定是那个祁钰有暗疾,府内那么多的小妾,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阿荨说道。
男人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也不算常事,七绝谷里男多女少,他们是自已自足的。不过三哥除外。
“唰……”下一刻,刀就架在了阿荨的脖子上。
拔刀之人,正是刚刚进门的黑衣男子。刀刃的锋芒耀得阿荨的眼睛直痛,无缘无故地盯她脖子干嘛?
“你们大胆!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赵国公主!”女子嚷嚷道。听说赵公主在送往齐国途中逃婚了。逃婚原因不祥!不过那东齐三王说是楚子毅搞的鬼,楚子毅又没有承认。
赵国公主嫁到齐国,肯定是当皇妃或者贵妃吧,皇帝的女人,谁敢动啊。那不是找死吗?
倏地,一声刚烈沉稳的声音响起:“带本王的王妃回王府!好好管教,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东齐三王邪肆冷笑,张扬得毫无顾忌。
刚才靖松与靖柏还来禀报,说一直没有赵公主的消息,看来现在寻来全不废工夫!可是为什么会是她?
“怎么……怎么……”天啊,看来不是这两个人找死,而是阿荨她自己无事去茅坑,找死(屎)!
怎么会是他?赵国公主要嫁的人就是这个东齐三王,也就是江东王祁钰?
她拿毒针刺他,偷了他的东西,还……胆大包天的冒充赵国公主?
阿荨低着头,眼睛在光滑地地面上四处搜索着。
“你在看什么?”祁钰冷寂的眸光盯着她。
“找缝!”
“你又想搞什么花样?”祁钰抬起女子的下巴,薄唇微勾,笑意淡淡。眸光放肆地游走于女子的脸上。
“我只是想找个缝外钻进去。我不是赵国公主,我胡说的,我……”这下玩大了,阿荨茫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措。
“带走!”祁钰说道。完全没给阿荨解释的机会。男人松开女子,长袖一挥,如翻卷残云般。
阿荨凝了凝眸,看着那疏狂淡漠的背影走出驿馆。回眸之隙,朝身边的两个黑衣男子说道:“两位大哥,出门之前我能收拾一下包袱吗?”
“你有包袱吗?”祁钰说道,脚步没有停下。
是的,她没有!
“呃,这样我刚才看见你们丢了些东西,我把它捡了起来,还给你们。”少女说完,将手里的几柄短刀,几吊铜钱,还有几片金叶子,一条手绢,两条裤带,两条男人亵裤,放到了黑衣男子的手里。
男子的脸色刹时青黑,这些东西……不都是他们身上的吗?顿时一阵风儿吹过,两人觉得身下有东西掉了下来,凉嗖嗖的一片。这回要在地上找缝的,是他们了。
神偷手则第一条:随时随地都能偷!
趁着黑衣男子仓皇的时机,阿荨撒开两只蹄子,就朝着窗户爬了出去。正想运气使用轻功之时,脚下被什么东西勾动。整个身子就直接朝着地上啃去。
少女抬眸之时,那绣着点点祥云的淡金色袍摆挡住了眼睛。
祁钰蹲下身子,他身后的阳光照在身上融融地阴霾。“赵公主这么调皮可不好!”
阿荨一翻眼,独自又将脸蛋贴着地面。讷讷地说道:“本宫脚崴了,走不得了。”
看来那赵公主逃婚,是非常的明智的。知道嫁给这么一个冷酷暴戾的人,迟早得殉国。不如早点跑。或许还能在江湖上找一个情意相投的人。
阴谋!绝对是天大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