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只是一颗小药丸。”
“你不是已经下毒了?为何还……”话未说完,上官无伋突然按住心口,眉头紧锁,肩膀微微颤抖。
“香炉里只是添了一点mí_yào,”白衣女子清丽绝美的面容依旧平淡如水,就连声音都没有一丝波动,“也只有mí_yào这种小东西才不易察觉,真正会要人性命的是那颗药丸。”
“你想要我的命?”上官无伋咬牙道,“你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如果我死……死在这……你想过会有什……么……后……”
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上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她再也坚持不住,无力地滑落在地,全身因疼痛而不住颤抖。
好痛!
她的心脏痛得快要裂开!
“我警告过你,也给过你机会。”白衣女子淡淡道,“如果你今天没来,或者来了却很快离开,都不会是这个结果。”
“什……么结果?你以为……我死了……你能全身……而退吗?”
“这不用你操心。是你一早溜进我的院子,毫无征兆地猝死房中,我有什么办法?”
“你以为裕王会……会相信……你的鬼话?”
“他当然会有怀疑,但永远也无法确认。毕竟这些年来,多少内家高手都替他治过病,又有多少人因真气耗竭而死,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承受不住也是理所当然的。”
上官无伋全身一震,终于明白过来。
这就是药丸的作用!
难怪她的呼吸如此困难,也难怪她的心脏像刀割一般剧痛不止,原本是想通过用药让她死于心力衰竭!然而她却没有什么可抱怨。明知道这个女人居心叵测,也明知道自己功力尚未恢复,她还是这么迫不及待地送上门来,生怕错过了好戏。
她太大意!
也太活该!
上官无伋紧紧地咬着牙,突然一跃而起,飞快地往门口冲了过去。眼看身体就要穿门而出,她的心脏突然一阵剧烈绞痛,强行提聚的真气顿时涣散,整个人又重重摔落在地。这么一动,她早已呼吸停滞,眼前发黑,意识几近模糊。
“你真是不可思议。”白衣女子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诧之色,叹道,“常人服药之后都是当场气绝身亡,可你却撑了这么久,还能强行提聚真气,可见你的求生欲远超常人,功力更是深不可测。”
“少……废话!要杀……要剐,尽管动手!”
“我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杀任何无关的人,这是你逼我的。以你的体质,也许要能再撑一盏茶功夫,到时我再来看你。”白衣女子说着便徐徐往门口走去。
“站住……”
上官无伋想要拉住她的脚,但却扑了个空,反倒耗尽了仅剩的一丝力气。白衣女子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娇躯一颤,飞快地关上房门,回到她的旁边,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
“唐姑娘,你在吗?”一道悦耳磁性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
是裕王!
上官无伋精神一振,明白这是自己唯一的求生机会,张口想要呼救。白衣女子的手猛然一紧,勒得她差点昏厥。
“唐姑娘,你在里面吗?”裕王又问了一遍,一贯温柔的语气中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可见这位美若天仙又婉如精灵的绝代佳人在他心中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相反的,白衣女子的语气就冷淡多了。“朱公子有事吗?”
“听闻姑娘喜欢山水画,我特地带了范宽的《溪山行旅图》,想请姑……”
“我很累,下次再看吧!”
“抱歉,是我来的太唐突了。”一大早就吃了闭门羹,裕王的声音却温柔依旧,“那就不打扰姑娘了,你好好休息。”
他转身走了几步,但似乎又想起什么,停下了脚步。
“对了,园子里又来了一位客人,是个非常年轻可爱的姑娘。如有机会,我想介绍给你认识的。”
“我不喜欢交朋友。”白衣女子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尊贵的王爷却毫无察觉,依然柔声道:“这位姑娘十分与众不同,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她的。她姓上官,有一个很不常见的名字,叫作无伋。”
白衣女子娇躯一颤。
“你说什么?”她沉静如水的面容终于起了一丝波动,原本紧紧捂住上官无伋嘴巴的手也缓缓松了开来,“她叫什么名字?”
“上官无伋。”
“上官……无伋?”白衣女子一边重复这个名字,一边茫然地往上官无伋看来。待她看清这张因窒息而紫青的面孔后,娇躯又是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突然往衣襟摸去,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颤抖着打开瓶塞,倒出了一颗白色的药丸。
“我累了!你走吧!快走吧!”
她一边喊着,一边将药丸放进上官无伋的口中。她如此慌张,以至于她根本没有留意到裕王是否离开,就这么紧紧地搂住上官无伋的身体,脸蛋贴着她冰凉的脸颊,感受着她近乎停顿的呼吸与心跳。
“无伋!无伋!”
她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与身体一样微微颤抖。
上官无伋用尽最后的力气咽下了药丸,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最后听到的还是这个关切而颤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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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事!
前一刻她还挣扎在生死的边缘,现在居然又舒服地躺在绝代佳人的香闺里,享受温香暖玉、似水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