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后。
周真真看头梳贵妃发髻,身披细花流苏曳地长裙,雍容华贵,嬿婉如春。
只是她俏脸紧绷,几乎能刮下一层霜来。
看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白胖娃娃,心情很糟糕的周真真不但没有任何可怜,反而上去一脚把灵芝娃娃踢开,恨声道,“你这个该死的小东西,就知道哭。”
“真真,”
朱云泽伸出手,拦住道侣的纤腰,不让她再继续踢打灵芝娃娃,劝道,“它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你拿它当什么出气筒。”
“我就是看它生气。”
周真真狠狠地瞪了眼胖娃娃,把小东西吓得一哆嗦,连忙手脚并用,往角落里爬。
“好了。”
朱云泽伸出手,拦住自己的道侣,小声安慰道,“真真,不用急,我们还有机会。”
“嗯。”
周真真依偎在身边男人的怀里,好半天才叹息一声,道,“怎么我们做事就这么难。”
朱云泽法衣鼓荡,细细密密的篆文如水纹般流转,轻声安慰道,“大乾的皇帝和太子两人都对走仙王一道很是有兴趣,他们的进步也不慢,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效果的。”
“我知道。”
周真真闭上眼,喃喃道,“可是形势变化太快了,三个月前大乾皇室还是一家独大,无人能撼动,现在却分崩离析,只剩下玉京城周围九州了。”
“九州也不少。”
朱云泽天门上的云光氤氲,不断变幻,或如青龙,或如仙鹤,或似大鹏,或如彩凤,时刻变化,变化由心,道,“这九个州是大乾皇室的龙兴之地,资源最丰富,人口最密集,对大乾皇室的忠诚度最高。只要大乾的天子能真正走上仙王之道,就能把龙气和元气结合,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可是,仙门中人发展实在是太快了,我怕他们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
周真真还是放不下心,自从龙气隐去,天兴仙门后,大好的形势翻转,仙门表现的越来越咄咄逼人。
“仙门的家伙们你还不清楚?”
朱云泽装出不屑地嘲笑一声,道,“都是窝里斗的货色,再说了,来的人代表玄门,魔宗,佛教,妖族,等等,他们不杀个天昏地暗可不罢休,短时间内是无法顾及我们玉京城的。”
“但愿如此吧。”
周真真吐出一口浊气,胸口一直积蓄的郁闷仿佛消散很多。
朱云泽在来回走动,面露笑容,道,“真真,不用担心,我们是稳操胜券,别看现在有少许挫折,到最后肯定是胜利一方。”
“嗯。”
周真真温柔地点点头,她还是很相信自己的道侣的。
又走了几圈,朱云泽正好看到在地上爬来爬去的灵芝娃娃,犹豫了一下,还是取出一个瓷瓶,随手扔到地上,开口道,“小东西,给你了。”
“给它干嘛?”
周真真看灵芝娃娃不顺眼,细眉挑起,道,“这个小东西可是一点不听话。
灵芝娃娃好似没有听到周真真的话,它全部的精力都被身前的瓷瓶吸引过去。
“咿呀,”
胖娃娃连滚带爬地过去捡起瓷瓶,很顺利地咬开瓶塞,然后倒出一颗丹药,放在胖乎乎的小手上。
“咿呀,”
用小鼻子嗅了嗅丹药的香味,胖娃娃的小脸仿佛乐开了花,它一口吞下去,即使噎得小眼翻白,也兴高采烈。
一口气把瓷瓶中的三颗丹药全部吞下,灵芝娃娃把瓷瓶倒悬,底上口下,用力倒了好几次,发现真的没有别的丹药了。
“咿呀,”
灵芝娃娃奶声奶气地叫了声,然后伸出小舌头,熟练地舔了起来,只为了瓷瓶上残留的药气。
看它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直到把瓷瓶舔地干干净净,胖娃娃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瓷瓶,然后手脚并用,爬到角落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睡觉。
与往常一样,灵芝娃娃再次在梦里梦到一个和他同样三尺高的白白胖胖的娃娃,它依然扎着羊角辫,穿着绿兜肚,咿咿呀呀叫着,又蹦又跳。
灵芝娃娃小身子缩成肉团,嘴角浮现出笑容。
昆山书院。
明道书院真传弟子魏朋头戴金冠,身披锦绣文章法衣,腰佩细剑,天门上的云光清亮,托起一块枯黄的竹简,隐隐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光明正大。
他的对面,一个容颜精致的的少女折梅而坐,她生的秀眉如黛,琼鼻樱唇,玉颜精致,简直就是书中自有颜如玉的代表。
她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云榻上,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就好像春日中的画卷,让人百看不厌。
魏朋睁开眼,大手一挥,收起天门上竹简,握在手中,温和一笑,道,“郑师妹,来小玄界还适应吧?”
郑萼轻轻一笑,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柔声道,“还好。”
“还好就行,要是郑师妹真待得不开心,我回宗后郑长老可饶不了我。”
魏朋摊摊手,开了个玩笑。
郑萼笑而不语,她也知道,自己的那个三叔是个火爆脾气,还最护短,宗内弟子都很怕他。
魏朋又说了几句后,才开口问道,“郑师妹,传授道诀法门的事情如何了?”
听到这,郑萼坐直腰身,一板一眼地道,“魏师兄,小玄界中的读书人他们不修法,不求道,只是日夜苦读,揣摩经义,体悟先哲至理。别的不说,光是他们养气之精深,真的很不一般。现在有口诀后,不少在小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