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月小,崖浅水深。
远远看去,磐石险峻,岩岖参差,炫虹燿霞,卧听涛声。
景幼南负手而立,看谷下水流急湍,玉龙挂空,洋洋洒洒,低语道,“真是好风光。”
“嗯?”
秦嫧钰呢喃一声,悠悠醒来,只觉得身子发麻,低头却发现一根若有若无的锁链把自己困的结结实实。
景幼南转过头来,目光一动,笑道,“醒来的不迟。”
“你,”
秦嫧钰默运玄功,但下一刻,身上的锁链陡然大放光明,表面浮现出细细密密的篆文,越收越紧,勒地她娇呼一声,俏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景幼南居高临下,神色不变,道,“你不要白费力气,这阴阳锁神链你越挣扎,困的越紧,要是真的把你灵台困锁,我都救不了你。”
“你想干什么?”
秦嫧钰勉强恢复镇定,她半躺在地上,层层叠叠的宝光被困的不断地变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好似下一刻就会裂开一样。
景幼南只是扫了眼,就收回目光,这几年来他见过的佳人何其之多,虽然如此景色足够诱、人,他也是波澜不惊,直接开口道,“我既然没要你的命,自然是留你有用。”
秦嫧钰美眸中的异色一闪而逝,道,“难道是你是想收服我,充当打手?”
她心里清楚,在玉皇宝库中,越到后面竞争会越激烈,单打独斗绝对会吃亏,抱团才是王道。
自己是一个金丹宗师,很有价值。
有价值,就不会令人舍弃。
“很聪明,”
景幼南赞叹一句,大袖如云,缓声道,“怎么样?”
“我同意,”
秦嫧钰没有犹豫,直接答应。
她很清楚,别看眼前的少年人现在说话不温不火,但只要自己不令他满意,转瞬就是雷霆暴怒,甚至会丢失性命。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景幼南面上露出笑容,运转玄功,指尖上水火丹煞缠绕,化为一粒种子,弹到秦嫧钰嘴边。
秦嫧钰皱了皱细眉,还是张口吞下。
种子一入丹田,顿时化为罗网,附在丹田之上,水火光华闪烁,熠熠生辉。
景幼南大袖一挥,收起秦嫧钰身上的锁链,道,“只是寻常禁制,只要你不起异心,出宝库后我就会解除禁制,还你自由。”
秦嫧钰起身,简单整理了下衣裙,沉默没有说话。
她已经感应到,缠绕在自己金丹上的水火罗网如同潜伏的巨兽,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只要发作,就是一场灾难。
在这样的局面下,她只能保持安静。
景幼南对秦嫧钰的表现很满意,他眯起眼,道,“你应该能得到你那个同伴的消息吧?”
“是,”
秦嫧钰银牙紧咬,叛徒永远是比敌人更可恨。
不等景幼南再开口,秦嫧钰取出一件鹤形法器,通体赤红,朱睛泛光,氤氲光华。
“我在他身上留有松余香,可以根据这法器追逐。”
秦嫧钰早有算计,用手一点,法器滴溜溜一转,从鹤嘴里吐出一缕白烟,凝而不散,指向前方。
“好,”
景幼南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修士之间的交往,很多时候就是要留三分,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只看各自手段是否高明。
毫无疑问,秦嫧钰在这方面很有办法,到现在朱化雷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被下了套。
“走吧,”
景幼南一振衣袂,架起遁光,尾随白烟而去。
“哈哈,果然在此地,”
大半个时辰后,景幼南发现在亭亭大树下闭目养神的朱化雷,毫不犹豫,扬手就是打出一串阴雷。
轰隆,
雷珠碰撞,狂暴的力量激发,水火光华上浮现层层的水火雷光,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啊,”
朱化雷刚服用丹药,根本没有恢复,受到突如其来的袭击,只能祭出小印法器,挡在身前。
“青木玄种,”
秦嫧钰这个时候也落下,纤纤玉手一探,一颗青色种子落地,扎根抽芽,枝叶摇动,盘旋向上,缠住小印。
木行道术胜在生机不断,连连绵绵,最适合用来纠缠。
朱化雷的小印威能不小,但被秦嫧钰的木行道术缠住,无法挣脱。
“杀,”
景幼南趁着这个机会,拿出枯皮葫芦,放出五行剑气,当空斩杀,编制剑阵,密不透风。
“该死,”
朱化雷不敢多待,身子一动,架起遁光,就想逃之夭夭,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两个。
“五岳真形图,”
景幼南早有准备,用手一指,道器五岳真形图飞出,层层叠叠的山岳虚影浮现,挡在前面。
五岳真形图不是杀伐之宝,也不是防御之器,但是它是集阵图于大成,用来困人最是恰当不过。
朱化雷一头扎进去,就找不到出路,如无头苍蝇般乱窜。
“哈哈,”
景幼南大笑,丹煞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道器五岳真形图中,一座座的大阵绽放光明,叠加起来,集中到朱化雷身上。
说起来,朱化雷作为一名金丹宗师,没有这么容易会落入五岳真形图的大阵中,毫无抵挡之力。发生这样的情况,原因有二。
一来,朱化雷的底牌已经用完,还没来得及补充。
二来,朱化雷连续斗法,丹力耗费的厉害。
两个不利因素叠加,让朱化雷成了一个缩水版的金丹宗师。
“你们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