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如金烦躁地挠头,正郁闷地在床上滚来滚去,房里却突然进来个老妈子,那老妈子给她拿了一套衣裳,黄如金放下床前的帘子捣鼓着换上了,刚一出来,那老妈子便摸到了床上,扯了一块大白布下来,暧昧朝她一笑,便立即出去了。
黄如金喝了口茶,这才想起来,那老妈子拿走的似乎是喜帕,大约是讨赏去了。
想起李书墨纯洁的目光,黄如金又忍不住浑身起了阵鸡皮疙瘩,赶紧抖抖身子,默念善哉善哉。
洗漱过后,也没人给她送什么肉丝粥来,黄如金暗暗抱怨,如今自己好歹也算是个少夫人,怎么和那个呆子差别就这么大。
她就着昨夜的糕点和酒吃了点东西,没什么事,便在院子里活动。
身体好像很有力,她原本只是伸伸手,踢踢腿,身体却不由自主做出了一些顺畅的招式,脑海中仿佛慢慢凝聚成一些画面,刚刚冒出,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忍不住从院中的梅花上折了一枝断枝,脑中仿佛有个身影,手握长剑,随性而舞!那身影仿佛就是她的一部分,自然而然引领着她要这么做,身体里涌上一股奇异的舒畅感,黄如金忍不住越舞越快,最后竟然轻轻一跃,便跳到了屋顶之上!
o,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黄如金捂着嘴偷偷笑了笑,虽说捡了个痴儿相公,可是得了一身武艺,好像也不是很亏嘛。
她在屋顶上坐了一会儿,往下看了许久,这才发现这家的府邸,真是大得可以,屋檐重重,院落深深,也不知道住了多少人。黄如金懒懒在屋顶晒着太阳,过了一会儿,便看着梅梅又拉着李书墨过来了,似乎进屋要去找她,只是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她的人影,便就在院子里四处寻找。
黄如金原本打算跳下来,但一看梅梅始终牵着李书墨的手,心中顿时有些不悦,好歹这呆子是她的人好吧?她干嘛牵这么紧?
她轻轻哼了一声,手撑着下巴,居高临下看着两个人,就是不出声。
李书墨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往上望了一眼,随即扯了扯梅梅的袖子,指了指屋顶。梅梅往上一望,果然看见了她,便道,“少夫人,快些下来,您还要和少爷一道,给老爷夫人请安呢!”
黄如金一楞,这倒是忘了,古代貌似新媳妇都要给公婆敬茶的。
她只好从屋顶上跳下,将那手中的梅枝给扔了,伸手一扯,硬是将李书墨的手从梅梅手里扯了开来,然后笑眯眯地将他手掌和自己五指相扣,又朝李书墨道,“相公,以后要记得,只能牵我一个人的手,知不知道?”
梅梅的脸色青了青,李书墨仿佛有些害怕,也没有点头,但也不敢拒绝,只是任由她牵着往前走,回头还看了一眼黄如金扔在地上的梅枝。
梅梅抿了抿嘴,立刻小跑过去,将那梅枝捡了起来,小声嘱咐院里一个小丫头道,“到后山好好埋了,别脏了少爷最爱的东西。”
黄如金顿时有些尴尬,望旁边一看,李书墨看她的眼神果真有些愤恨。
她只好讪讪松手,“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很喜欢那棵树,下次……下次我不会折它了。”
李书墨只紧紧闭着嘴,依旧不同她讲话。
黄如金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只埋头跟着梅梅一同往主屋里去。
主屋前是一条长廊,一路站了约莫有十来个丫鬟,打头的那个看见他们过来,便飞快跑去通报了,黄如金想起这还是自己头一次见公婆,忍不住又开始又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往李书墨这边凑近了一些。
谁知他仿佛还在生那梅树的气,黄如金一凑近,他便又往旁边挪动了一点,黄如金气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忐忐忑忑一路走到了主屋门口。
堂中是极为威严的摆设,红柳木椅两边排开,中央则是两张巨大的太师椅,一左一右各坐了一位半百老人,想来就是公公和婆婆了。婆婆倒还好,一直微微笑着,一看就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而左边的公公一身深紫色的常服,胡须长长,虽然长得还挺帅,但是板着脸十分严肃,黄如金吓了一跳。
旁边有丫鬟端着茶杯过来,黄如金立刻上前接住,她不知礼仪如何,只想起电视里给公婆敬茶的演员们都是要跪着的,便扑通一下,就跪在了那老男人面前,“请公公喝茶!”
李敬脸色顿时微微一变,忍不住抬眼朝李书墨望去,果然也在自家儿子眼中看到了同样不可置信的目光,黄大将军之女,堂堂金吾将黄如金,竟对着他下跪!
黄如金一生骄傲,除跪父跪天子之外,从未弯膝,膝下黄金堪比男儿,去年德禄帝特下旨免她觐见跪礼,因黄大将军性情豪爽,不拘礼节,黄如金更是几乎从未再下跪,如今这双膝两千两,就这么直直折在了李敬面前,他忍不住摸了摸胡须,一时觉得震惊不已。
方淑云也早听闻黄如金大名,眼见李敬脸色微变,心中早已有数,便立刻伸手,将黄如金拉了起来,连连笑道,“好媳妇,敬茶便是敬茶,何必行此大礼!”
李敬板着脸喝了一口,方淑云也很快笑眯眯抿了一口茶,黄如金眼见两人没有挑剔,顿时舒了一口大气。
方淑云抓着她的手,又从手上褪了个碧绿的翡翠镯子下来,不待她退让,便直接套到了黄如金手上,黄如金眼见没法拒绝,只好笑了笑,“那就谢谢娘亲了。”
方淑云一听这娘亲二字,顿时脸上又笑开来,连拉着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