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啸天眼中闪过几缕莫名情绪,有不舍的留恋,有放不心的不安,有死亡的恐惧,还有点点对现世的不干。
所有的一切,只化为一声轻叹,“走!难道你要违逆我的话吗,如果你还称我为大哥的话。”
“大哥,我不要!你不走,我就不走!”啸海似乎从独眼啸天那只独眼中,看出了什么,死活不肯离开。
“走!”独眼啸天瞪目,赤红着的单眼隐隐暴起凸出。
“大哥,要走一起走!大哥在哪,我就在哪,没有大哥,就没有我!”想到过去种种,早在独眼啸天救他那刻起,他的命就已经是独眼啸天的了。
让他死,他绝不多活一秒,但若让他活,却眼睁睁让独眼啸天去赴死,啸海自认为他做不到,他的良知和人性,不允许他那么做。
脚下似有千斤重,无论独眼啸天如何喝斥,啸海打定主意,同生共死。
啸海的无动于衷,使得独眼啸天更加激动,短短功夫,紫蛟龙已近在眼前,密集的紫色雷电近在咫尺,不超十米。
突然,独眼啸天手起手落,直接一个手刀,劈在对他没有防备的啸海颈后,捞起昏迷的啸海,交给他的心腹,叮嘱道,“带小孩走,切记,以后,小孩就是你们的老大,对他要像对我那般信服,可记下了?”
“是!”常年来早已摸清独眼啸天的脾性,这位心腹,眼中含着热泪,从独眼啸天手中结果啸海,往背上一扔,头也不回得追着乔楚柔的方向狂奔而去。
送走最挂念的两个人,独眼啸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望向面前跟着他出生入死,打平天下的兄弟,“兄弟们,家里有老小盼亲归的人,全部掉头,立刻马上!无惧生死的人,拔出你们武器,这一次,说不定是我们最后一次战斗了,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似是受到独眼啸天感染,一排手下的回应震耳欲聋,惹得本是看戏的牧歌,不禁皱眉掏掏耳朵。
选择其他三路的人,早已跑没了影,十字路口前,只剩下独眼啸天带领的死士,整个队伍不足十人,堪称少得可怜。
可这毫不影响独眼啸天的斗志,气场全开,毫无保留,拿出全部看家本领,独眼啸天要做的,是把紫蛟龙吸引到一条无人的路线。
以命换命,拿自己的命,保乔楚柔和杀手工会的安全。
这种做法不得不说,很疯狂,连牧歌都不得不佩服独眼啸天,这种舍我其谁的肚量,世上能有几人?
虽然,这中间还有一点点水份,例如,独眼啸天之所不顾自身性命,那是因为杀手工会的会长是乔楚柔,爱屋及乌之下,才想要保护杀手工会。
不管他掩饰的再好,危难关头,当性命没有了保障,心中的那层面具就会分崩离析,不由自主显露出来,这一点,连独眼啸天本人都没有察觉。
但是,牧歌不同,她始终站在一旁,如过客冷眼旁观,自然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记录心底。
独眼啸天暗里恋慕着,杀手工会的会长乔楚柔,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护乔楚柔周全,之前更是为了替杀手工会拉拢到牧歌,连瓦尔德和奥沽丁的挖苦讽刺,都忍了下来。
独眼啸天是好运的,因为,他遇上的人是牧歌,此刻,换成其他人,不敢保证会不会救他。
但是,牧歌不同,几乎在紫蛟龙的落雷,落在独眼啸天等人身上的刹那,牧歌便给时雨灵魂传音,放下他们,去救独眼啸天。
只要不被那紫色的恐怖雷蛇击中,便不会有事,可是,此刻的落雷,已不似之前那般轻易就能躲过,天尊以下,触雷者,恐怕不死即伤。
这个决定,铁无涯和邢何川暗里皆是赞赏得点点头,宰相肚里能撑船,虽说乔楚柔得罪了牧歌,可是,杀手工会其他人是无辜的,牧歌此时伸手拉无辜的人一把,无异于在展露她心胸宽广,仁义礼智信。
牧歌可没想过,她本无意义的一举,在其他人看来,会加分不少。
只因,独眼啸天心中那份至情至深的爱恋,让她莫名心软,不知为何,几欲落泪,鼻腔酸涩不已,像是引起了某种共鸣,看独眼啸天,就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让牧歌心疼,心痛,又愤恨的人,可是,她却想不起,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让她又恨,又心疼。
牧歌只能把这突然涌现的莫名情绪,归结为“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也许是独眼啸天的引导起了作用,紫蛟龙顺着独眼啸天所在的通道一路前行,顿也不打一下,留下发呆了的两伙人。
过了很久,直到独眼啸天感觉姿势有些麻痹,才缓缓睁开眼,入眼,熟悉的场景让他心中越发疑惑,为什么他死掉之后,还会在神迹中?不应该下地狱才是吗?
某手下a呆头呆脑,不知所措,“老大,我们死了吗?”
“…”我怎么知道,独眼啸天装死中。
独眼啸天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也不说话,某手下b聪明得用力一掐,一旁的手下c倒是跳起大叫,“啊,好疼!你掐我干嘛!找死啊!”
“我们已经死了好不好,白痴。”某手下b,顺带还回了个大大鄙视白眼。
“死个毛线啊,要是死了的话,我还能感到疼吗?”手下c炸毛,化身刺猬,对准手下b掐了回去,说什么都不能吃亏。
除了手下b和手下c的“打情骂俏”,其余人皆嘴角抽搐,眉头乱颤外加身体抖如筛子般。
独眼啸天脸色越来越黑,逐渐朝着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