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音,带着超然的肯定,没有半点犹豫。/
鬼影大地鼠的心脏,犹如被雷电击中,死灰复燃,红眸再次燃起炽热的光芒。
鬼影大地鼠颤音道,“你是说…你有办法对付他们!有办法解救它们?”
抬眼扫过鬼影兽大军,牧歌的说的很轻,“它们我虽已救不下。”
红眸燃起的光芒,再次暗了下去。
“但是!”牧歌顿了一下,见鬼影大地鼠再次抬眼,才继续说道,“我可以解救,其他被黑暗献祭改造的改造兽。”
似是听懂了牧歌话中背后的意思,鬼影大地鼠重拾希望,“只要其他同胞还有救,能获救一个是一个…”
“这个自然,鬼影兽大军没多增加一人,对我的威胁,也就增一分,让敌人强大,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事情,我可不会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牧歌傲然挺胸,湖蓝色的眸里,流露出几分狂傲,以及一丝丝冰冷。
从牧歌身上,鬼影大地鼠没由来得感受到,一股让它信服的力量,扑面而来,让它放下对人类的仇恨,与面前这个不同寻常的人类联手。
不,应该是求助与她!
此时的鬼影大地鼠已是瓮中之鳖,立于被动局面的它,只有妥协,“有什么是我能做到的。”
“杀了它们!”
“你说什么!”
“杀了鬼影兽大军。”牧歌再次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让我杀了它们,这…”
“为今之计,只有你亲手杀了它们,他们才会抹去对你的忌惮,放下戒心,诚心得接纳你,不然,光凭我一句话,你要我如何让他们信服神色平静,湖蓝色的眸里,找不出丝毫波澜。
鬼影大地鼠内心挣扎,让它手刃这么多的同胞,这让它如何下的去手…
更何况,在这里面,还有它曾经的伙伴,就算它们已经不记得它,失去了神志,变成了受人操控的傀儡,鬼影大地鼠也下不去狠手。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哪怕是我让代替它们受苦,我也承受的住。”鬼影大地鼠失魂落魄,如丧家之犬,身体瑟瑟发抖,被藤蔓捆在半空之上。
“你别忘了,要想解决掉它们,并不是难事,我为什么要留着它们,你自己选吧。”冷冷得丢下一句话,牧歌转过身,背对着鬼影大地鼠。
笔直的身躯,如苍松屹立不倒,巍峨挺拔,圣洁的白衣随风飘扬,周围挥之不去的黑雾,还未碰到其身,便惶恐得退下。
犹如见到了不可亵渎的神明,纷纷攘攘向后退散。
这个人,真得可信吗?
它可以相信她所说之言吗?
她真能履行她的诺言,荡平那个邪恶的组织,解救它的同胞吗?
无数个的问题,自鬼影大地鼠心底涌出,问题一遍遍的闪现,简直要将它的脑袋撑爆。
痛苦得呻吟,全被鬼影大地鼠压在喉咙里,最终,它还是做出了一声最艰难的选择。
“咕咚!”咽下口中的吐沫,鬼影大地鼠寂寥无比,“我会亲手送它一程,望你也能履行你的诺言。”
“我牧歌发誓:日后,必定让黑暗献祭从这个世上消失,并且,不遗余力得解救被盖在的鬼影兽,但是,对于没办法回头的鬼影兽,我也绝不会手软,对其他有威胁的存在,我将全部斩杀其源头!”
伴随着法则的降临,牧歌所发之誓,也已经成了板上钉钉子,不得更改的事实。
“我以大地鼠最后的血脉发誓,今后,全心辅助眼前之人,直到愿望达成的那刻,期间,若有半点异心,天地不容,含恨而终!”
“我以灵魂为炭炉,奉献这条不堪的灵魂,祈愿:在我未达成夙愿前,永生永存,哪怕变成怪物,也要存活与这世间,直到一切尘埃落定…”
鬼影大地鼠,一连两道誓言,倒是让牧歌吃了一惊。
一道是自然法则的誓言限制,没有任何异常。
而第二道,则是类似于秘法,归于禁术中的一项,奉献灵魂,以求得暂时的永恒,在愿望未了之前,鬼影大地鼠都不会消失。
为什么说消失,为不是说死亡,只因,禁术会以燃烧灵魂为代价,为其提供足够的能源,好让其继续逆天存活。
一旦灵魂被燃烧殆尽,也就是鬼影大地鼠陨落之时。
不仅仅的死亡,而是连同灵魂,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牧歌可以想像得到,为了解救被黑暗献祭祸害的魔兽,鬼影大地鼠舍弃了多少。
这份舍弃,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或是魔兽,都做不到。
有情有义,铮铮铁骨!
这份不求回报的付出,令牧歌震撼心灵,试问,若有一天,她是否能做到如此地步?
一时间,牧歌心中竟得不出结论。
她也不知道,她能否舍弃到这般…
深吸一口气,牧歌已然接纳了鬼影大地鼠,“朋友,拯救的时刻到了…”
随着牧歌一挥手,捆住鬼影大地鼠的藤蔓“咻咻”收回,穿插在铁锁般,粗长的尾巴上的木刺,也悉数抽离。
每一根木刺的拔除,都会带出一滩黑血,以及鬼影大地鼠痛哭的闷哼。
整整五十根木刺,带着黑血根根插入地面时,也是鬼影大地鼠释放的时刻,更预示着,一场令人叹惋的修罗炼狱场景。
“吱!”
仰天,鬼影大地鼠似要吐尽心中的哀凄,浑浊的泪水,从红眸汩汩流下,又快速被黑雾吞噬。
声还未落尽,鬼影大地鼠已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