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珠光龙耀火燑燑,夜接朝云宴渚宫。
夜晚的武运侯府,灯火通明,往来的仆人急匆匆的来来回回,把美酒佳肴轮番端上。
坊间传言说武运侯是非常好客的人,果然名不虚传。
颛王和武运侯推杯就盏,时而低声谈话,时而大声欢笑,平棋长老也坐在一侧,他比较沉默寡言,并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插上两句,目光倒是有大半都落在了子柏风的身上。
子柏风却是坐了下首,他的身侧是作为陪客的武普乾,武普乾时而低声和子柏风说两句,子柏风也礼貌回应。
对面,老道人身边坐着的就是武普坤了,他正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子柏风,不时对子柏风做出威胁的表情,子柏风权当看不到。
为了助兴,武运侯还请来了梨园高手前来助兴,轮番表演之际,子柏风却看到了红鼓娘的身影,却没想到,武运侯请来的就是红鼓娘前去拜访的那个班子,而红鼓娘干脆也在武运侯华丽亮相。
此时,红鼓娘沙哑的声音正在低唱着一首《道情》:
&生扰扰红尘,名利君休问。闲人,贫,富贵浮云。乐林泉远害全身。将军,举鼎拔山,只落得自刎。学范蠡归湖,张翰思莼,田园富子孙。玉帛萦方寸,争如醉里乾坤?曾与高人论,不羡元戎印。浣花村,掩柴门,倒大无忧闷。共开樽,细论文,快活清闲道本。”
正在谈话的颛王和武运侯渐渐停了下来,武运侯点着脑袋,看着红鼓娘,随着她的歌声音调转折而摇头晃脑,颛王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曲,赐酒看赏!”一曲终了,武运侯大声道,立刻就有人端上了美酒和银两,红鼓娘也就落落大方地饮酒受赏,对武运侯福了一福,就要下去。
&娘稍待,本侯有问题要问,姑娘如何称呼?是哪里人士?听姑娘并不是我载天府人,这曲又是谁人所作?本侯从未听别人唱过。”听完了之后,武运侯却是叫住了红鼓娘问道。
红鼓娘笑了笑,又行了一礼,声音虽然沙哑,却别有一番异样的风情:“启禀侯爷,奴家名人称红鼓娘,本是颛而国人士,前几日刚刚来到载天府,实不相瞒,这曲儿的词作,就在席间。”
红鼓娘看向了自家的大侄子子柏风,微微一笑,有些得意的样子,似乎是在说:“没想到吧,我也来参加宴会了。”
红鼓娘性子和子坚完全不同,子坚沉稳厚重,红鼓娘这些日子却越来越越想是一个小孩子,时而会捉弄子柏风一下,子柏风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其实不是多了一个小姑,而是多了一个很让人头痛的姐姐。
此时,子柏风就有些头痛,你来参加就来参加吧,该说不敢说的,咱都别说好不好?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子柏风硬着头皮,道:“红鼓娘是我小姑,是随我一起来载天府的。”
&词作也是你?”武运侯轻轻扬了扬眉毛,道:“你是颛而国的外姓候……镇国侯?”
武运侯其实并没有怎么把子柏风放在眼里,一则是因为子柏风实在是太年轻,二则,不过是一个属国的外姓候而已,和他这个天朝上国的外姓候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他也确实有轻视子柏风的资格。
&风是我颛而国的第一才子,在我颛而国参加科举,连中三元。”颛王笑着介绍道,他刚才就发愁怎么把话题引到子柏风身上去,这会儿就顺理成章了。
一言既出,武运侯看子柏风的眼神顿时有些不一样了,他拱了拱手,道:“失敬失敬,我老武生平最羡慕读书人,哪像我,斗大的字认不了一箩筐。”
他却是夸张了,子柏风看得清楚,这武运侯虽然算不上是大高手,但是实力也绝对不弱,身为修士,说不识字几乎是不可能的,既然武运侯释放出了善意,子柏风当然要抓住,连忙道:“武侯爷您言重了,小子这些只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是这也只是雕虫小技的话,那其他人谁敢自称才子?”武运侯以长辈的口吻道:“年轻人,谦逊是好的,但是过于谦逊,就是虚伪了。”
子柏风笑了笑,没有反驳,他其实只是想要说,他之所以谦逊,是因为这首曲子其实是他抄来的,不用说,要么是他给小家伙们讲课时,红鼓娘听了去,要么是红鼓娘翻看了他书房里的那些书籍,就此记住了。
&是和子侯爷其他方面的成就相比,这确实只算是雕虫小技。”一直在肚子斟酒的平棋长老突然开口,然后他对武运侯道:“武侯爷,你或许还不知道,这位镇国侯子不语道号非柏子,乃是鸟鼠观的宗主,其实还有一个称呼,叫做妖仙子柏风。”
平棋长老看子柏风装的人畜无害的样子,在那边装低调,实在是看不过眼,于是出声拆穿他,同时也是给自己的老友提个醒,别轻易小看别人,免得被人看了笑话。
&柏子?鸟鼠观?妖仙子柏风……子柏风……妖仙?”听到平棋长老的话,武运侯的眼睛瞪得溜圆。
颛王也有些怔住了,妖仙什么的,是从何而来?他怎么不知道?
其实这都是巡察司的功劳,子柏风他们乘船飞来载天州的这段时间,关于子柏风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不过传的大多是另外一个名字“非柏子”,子柏风的道号。
而非柏子本名子柏风,字不语,号怀素上人这类的消息,就只有认真研究和了解过子柏风的人才能知道了。
像平棋长老,就是阴错阳差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