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琴英还在载天府,但是已经被人遗忘了。
直到有一名身穿宦官服饰的人找到她,把她从她那已经近乎腐臭的书桌后面拽出来,给她套上了一套新的衣服,又帮她梳理好了衣服,她才从迷蒙中清醒过来。
一切都似乎是一场梦。
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大人,天子驾临,还请您前去迎接。”来找她的宦官细声细气,这些人隶属于金吾卫,乃是专门为皇帝出行打前站的,应付各种状况轻车熟路,只是看到红琴英这个样子,也是暗中皱眉。
红琴英这才清醒了一些,浑浑噩噩地梳妆打扮一番,走出房门去。
然后红琴英一眼就看到了子柏风。
子柏风站在一侧,和一名黄袍长须的中年人谈笑风生,两人执手低语,看起来很是亲热。
对红琴英,两人看都没看一眼。
黄袍长须中年人虽然没穿官服,身边却是悬挂着一块金吾将军的令牌,身上威势更是滔天,让人不敢逼视。
六十四仙君之旅仙君,皇室子弟,虽已非嫡系,却依旧得到天子的崇信。
火山旅,下艮上离,旅仙君以火山为志,性格耿直,和子柏风相谈甚欢。
&间传言,子兄弟少年得志,飞扬跋扈,没想到一见之下,却是如此谦逊有礼的翩翩少年。”旅仙君叹息道,“果然,坊间传言不足信,其实太多虚妄。”
论实力,两人同列仙君,地位相当。
论官职,子柏风是要任职知州的,乃是三品官员,虽然不如金吾将军的二品官员,可子柏风前途无量,旅仙君也以平等视之。
&弟你届时不宜穿官服,若论官职,兄弟你现在只是山水郎,需要位列队尾,三叩九拜。若论实力,兄弟你现在是六十四仙君之一,即便是朝堂之上,也有一席之地,即便是天子面前,亦可不跪不拜。”旅仙君对子柏风详细安排,“除了官服之外,你还有什么盛装服饰?”
子柏风想了想,道:“我鸟鼠观宗主道袍如何?”
远处,非间子泪流满面,宗主大人啊,您终于想起来您也是鸟鼠观的宗主了。
两个人商量着细节,在府衙里随意游逛,宛若在自己的后花园里步行,红琴英呆呆看着。
突然,她看到自己的亲信之一董鑫田凑到了子柏风的面前,腆着脸问好,子柏风对其微微点头,他连忙又凑上去,说了几句什么。
等到子柏风走远了,他还站在原地相送,转脸看到红琴英站在那里,咧了咧嘴,匆匆离开了。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蒲怡君到了红琴英的身边,低声道:“大人,您不必担心,即便是此地失利,您回到上京,定然也能卷土重来……”
后面蒲怡君说了什么,红琴英已经没再听了。
……
天边,朝霞红艳,红日之中,一团云气飘然而来。
眨眼之间,就遮蔽了太阳。
子柏风眯眼看过去,恍惚之间,似乎有十万天兵天将踏云而来。
子柏风的身边,在载天府的仙君、官员们尽皆在列。
子柏风居中而立,身边是旅仙君,另一侧是大过仙君,再一侧是父亲子坚雷天仙君,再一侧是风火仙君柱子。
而再后方,才是载天府各色官员,红琴英依然在任,居中站立,身边是武运侯,两人并肩。
再然后,依然是载天府府君的蒲怡君站立在红琴英身侧,董鑫田离得稍远,站在一群工部官员之中。
而后面,各色官员各自排开,浩浩荡荡近千人,但凡有点官职的,此时都换上了盛装,前来迎接。
而为了容纳下这么多人,载天府的云舰云舟全部出动,按照大小队列,排布一旁。
而再侧,应龙宗的庞大舰队,巡察司的舰队,各色大大小小的云舰……
整个载天府,几乎被各色云舰遮蔽起来,早起的民众还以为时辰错了,转脸又睡了下去。
子柏风但觉这场面太过铺张,谁想到看到眼前的景象,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铺张。
那云气距离近了,这才看得出,并不是什么云,而是人马。
当先是无数骑兵,踏空而行,他们胯下的坐骑看似普通角马,却不知道是何等异种,竟然和踏雪一样,可以在天空踏空而行。
仔细看去,那无数骑兵还在空中分成了十个方阵,阵型齐整,马匹整齐如一,宛若一体。
子柏风运起灵力视野看去,那些马匹都算是小妖,只是想要踏空而行,却还差得甚远,不知道到底使了什么法门。
&子行幸骑驾,乃是四种仪制中最为精简的,只有两万金吾卫骑兵跟随保护,两万金吾卫,分二十营,彼此气机牵引,形成阵法,可以正面硬撼任何敌人。”旅仙君低声解释道。
子柏风点头,这些人可以踏空而行,定然也是阵法的威力,这世间还有许多事,是子柏风所不了解的。
这世界上,不单只是他的养妖诀奇妙异常。
前方十营,后方定然也有十营护卫。
眨眼之间,十营金吾卫骑兵开始下降,就像是沿着一道看不见的缓坡渐渐下降,向下方俯冲而来。
万名骑兵冲击,这等视觉震撼,即便是看过了前世的那些特效大片,此时子柏风也情不自禁热血沸腾。
而他的身后,很多官员已经两股战战,站之不稳了。
而这万名骑兵,每一个都至少是应龙宗外门弟子的实力,战阵之中,五人就有一人是入门弟子实力,五十人就有一人达到内门